若說有差別,林胡大營有血跡,秦軍大營沒有。
白暉站在河岸的高地上發呆,他想不明白戰局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一切是那么的突然,雖然可以理解,但腦袋依然懵懵的。
軍中司馬走到白暉背后:“報,收拾營盤需要至少一天時間。加上林胡的大營,怕需要兩天時間。”
白暉沒回頭,慢吞吞的說道:“那就按五天去收拾,正好我要想一想,接下來如何安排。對了,問你個事?”
“少良造請吩咐。”
“你問你,秦軍軍規,家眷在戰時不能入軍營,有這個規矩吧。”
“是,有這個規矩。”
白暉再問:“若是王上的某個夫人,帶著咸陽許多貴婦,拉上許多牛羊酒米之類,前來勞軍,這個怎么算?”
軍中司馬給問住了,想了好半天回了一句:“少良造,沒這個先例。”
“去打聽一下。我認為,這個時候需要鼓舞士氣,并且可對外宣稱秦軍作戰遇到了些小麻煩,然后呢……你懂得。”
“明白。”
軍中司馬小跑著離開,他去找其他人商量此事。
沒多大功夫,聽到消息的秦王親自來找白暉。
秦王也站在高處,與白暉并肩站著,看著河水,看著河對岸的林胡大營。
“以前,先祖新軍在河西與魏昂作戰,魏昂帶足了侍女小妾,鼓樂廚師。楚國也有親自出征過,我說的老楚王,從后宮之中帶了足有二百人。再往前說,齊公也有這樣作過,光是美人就帶了五百人。”
“王兄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王沒看白暉,淡淡的說道:“應該是我來問你,你在想什么?”
白暉輕輕一抬手,周邊的護衛快速退離,秦王的禁衛隨之后退。
白暉這才說道:“我有三個想法。”
“不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王兄,這頭一個。給五國一個錯覺,我秦國在攻打義渠的時候很辛苦,但朝堂之上不要說破,我需要再有那么一點時間,至少一個月占據河套各要地,眼下不知道公孫龍那邊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白暉解釋完,秦王點了點頭:“在理。”
這個時代可沒有電話,公孫龍是否成功,白暉眼下根本不可能得到消息。
“第二個理由,這烏氏佃畢竟是一個女子,我想可以有人讓她更親近大秦。”
“停,這事不行。”秦王打斷了白暉。
白暉不解:“為什么?”
秦王說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派人回去,你想太后會怎么說?”
“不,不,王兄。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明白為什么?”
秦王反問:“你想借烏氏得到什么?”
“很多。”
“這就是了,很多。依你的說法,來的會是什么人,為兄……信不過。”秦王給了白暉一個理由。
來的無論是秦王后宮的那一位,都可以說與所在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有些事情秦王不想讓山東六國知道。再說咸陽城內,那些秦國老士族,秦王也一樣,他不想讓這些人過于的參與到一些利益的分配當中。
秦王想的是,會給,但等寡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再分一點點可以。
提早的讓這些人知道,秦王自然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