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著。你上回請我的烏龍茶也還不錯。”
周和音抬眸瞥一眼他,卻不說話了,因為她覺得他在說反話,還不錯才怪
駱存東等傅雨旸話畢后,才伺機問,傅先生同我們小周是親戚
傅雨旸不愛聽這個詞,半個親都不想沾邊。但來就是為了她,“算是吧。沾點故。”
這點故。讓周和音一個人在包廂里等傅雨旸將近一個小時。
他們這頭其實已經算結束了,既然喬董的局,駱孫二人自然要轉場去他們那邊桌上喝幾杯。
才算是聯絡社交了。
傅雨旸臨去前,叫周和音等他一下,說準備了些伴手禮,讓她帶回去給她父母。
有人給他整糊涂了,心想,倒也不至于做戲這么全套吧。
可是傅雨旸冷冷瞥她一眼,她又不得不應承了。
在他關照的包廂里,百無聊賴。她幾個同事都只以為是小音家的親戚留她做客了,她也只能這么囫圇地應著。
不然白費了傅雨旸的好心了。
茶案上擺了好幾道他們當地的點心,還有香氣馥郁的茶,正是周和音剛才隨口揀著說的,金瓜貢茶。
周和音嘗了塊馬蹄酥,就停住了,實在不餓。
腕上的表顯示已經十點一刻了,她白天跟著大隊伍逛花園地去了好幾個地方,四下靜謐下來,拄手托腮,沒一會兒就犯困了。
都說瞌睡是山。小時候和音犯困,阿婆老說一句,瞌睡山倒下來了。
這山倒下來,人自然無能為力。
外頭有人進來時,案邊的人已經從托腮直接改成枕著手臂歪著頭睡了。
耳上塞著耳機。
那人去摘她歪頭朝上的那只,airods的感應停了秒,等到被摘開的這只塞到那人耳里,音樂才重新連續。
傅雨旸聽到她在聽的歌。隱約聽清歌詞
就這般望著你難免我愁愁
除你我禽鳥連花草成雙蕩悠悠
你呀你凍我心房酸我眼眶一生的傷
你呀你彼岸觀望置身一旁一生兩望注1
聽歌的人短暫凝神,隨即摘開了耳機。撈過一張官帽椅,椅子的四個腳不輕不重往地上一磕,很好,這個動靜總算弄醒瞌睡蟲。
周和音迷糊睜眼,頭慢慢支起來,懶散迷蒙地問身邊人,“幾點了啊”
傅雨旸答非所問,把手里的耳機扔給她,“這么吵的音樂也能睡著”
周和音半邊的頭發貼耳亂糟糟的,她低頭把耳機拾回耳機倉里,才想起問他要她的耳機,說我這還是跟nana借的。
傅雨旸從風衣口袋里當真翻出一對耳機扔還給她。不等周和音反應,他讓她扭頭,朝窗戶上照照。
穹廬夜幕下的窗戶,成了天然的鏡子。周和音照自己,才發現半邊頭發亂成草。
揉揉眼睛,再扒拉扒拉頭發。
再回頭的時候,才徹底從睡意里蘇醒過來。她一時覺得有點怪異,因為室內就他們二人,而且傅雨旸的椅子挨她很近,她這一回頭,二人促膝的距離。
他身上的酒氣很重。面上的自若很好地透露著,他丁點沒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