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采尋聲去望女兒,周和音夾一塊粉蒸肉給爸爸。明眸善睞的人,有著最最赤忱的共情,她微微搖頭朝她父親,示意避諱人家傷心事。
一時間,席上各人各懷心思。
因著好幾道熱菜久不動筷子,都冷了,周學采和邵春芳拿到前樓去熱。
院子的門開著,夜貓兒聞著吃食的香氣,悄悄鉆進周家來。在門口一味叫喚,周和音把桌上吃的魚骨頭都撥到門口地上,給老貓吃。
傅雨旸當著眾人的面,就這么喇喇問門口喂貓的人,“你把他養熟了,他不走怎么辦”
周和音嘬著筷子抱著碗回頭,“它是不走的呀,我們家前面人家的。它的主人老了,顧不上它了,它就一直吃百家飯的。”
“明天去練車。”主位上的人,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周和音和其他幾個都齊齊望傅雨旸,實在不懂他說的什么。正主突然探身過來,手到周和音面前,她給嚇一跳,剛想問他干什么,才看到他手落到她跟前的一個盤子里。
是那盤四色的定勝糕。她好餓,吃了三塊,還剩一塊,被他拈過去了。傅雨旸一面吃,一面知會她,“把駕照帶著,明天帶你去練車。”
“啊。”周和音是稍稍跑神的驚訝。
老喬和許抒誠互換眼色,了然于心的舍不下就不要舍。
唯有許抒見不懂且吃味,你追人家都追到家里來了,還有天理嗎
待到周學采再回來的時候,傅雨旸換了個形容,后面兩巡酒,他明顯游刃有余。
有余的結果,就是喝多了。他最近真的杯杯干,盞盞盡,鐵打的身子都經不住。
借著上洗手間的工夫,傅雨旸到底還是催吐了。催吐的途中手機有電話進來,傅雨旸實在疲乏,任由它響,沒及時理會,一串震動之后也就熄滅了。
撩水漱口的時候,才看清亮屏上顯示的名字,傅雨旸眉間微微一蹙,可嘆心神有限,暫時按下了。
是當初幫他做周家背調的人。這一說,已經過去個把個月了。
短暫休憩后,傅雨旸想給對方回電的,門外有人叩門。
里頭的人手機落袋,闔上馬桶蓋,移門出來。
迎面與有人差點撞個滿懷。周和音身邊還跟著許抒見,兩個人搭幫上廁所的架勢,初中生都比她們好點。
“你沒事吧”周和音切切地問他。
抒見跟著打掩護,也悄悄告訴大哥哥,他離席太久,“小音怕你醉死在馬桶里。”
某人把卷至小臂的袖子松解開來,倚著門框朝周和音道,“放心,我掉不下去。”
下一句稍微正經點,“我得回去了。”
周和音仰頭看他。傅雨旸“公司那頭還有事。”
他該滿意她的慧黠,知道出來帶上抒見這個幌子。
才好過,眼前,傅雨旸能好好跟她說聲再見,“記得明天帶駕照。”說著,他伸手拍拍周和音的頭,手從頭頂一直滑落到她臉上,冷手熱面,一時激蕩,直至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