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旸進來,徑直和餐廳代表以及民警方,一一打招呼,表示他是宋堰橋的舅舅。
交涉間,聽到邊上畫外音,趙觀原和誰說著我聽進去了,好了,別生氣了。
傅雨旸無邊的冷漠,甚至浮浮嘴角。
繼續交涉眼下,表示今日的唐突,他會一應替孩子擔下來,那幅畫他也會請第三方鑒定,是多少就多少,涉事雙方對半開的責任。
說著,傅雨旸視線往他身后一橫掃,處事不驚的態度朝餐廳店長,“替我跟你們鐘小姐和孟先生說聲抱歉,小孩胡鬧,砸了孟先生的場子。無論如何,這次萬萬看我們老喬一回面,該賠的,傅某絕不會少一分錢。”
店長那頭已然接到鐘小姐電話了,很是客套的回敬,“鐘小姐不知道是傅先生外甥,剛還說趕過來呢,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傅雨旸把太極打回去,說哪里,是他沒臉了,由著小孩在眼皮子底下胡鬧了。
等著趙家人過來的檔口,傅雨旸當著眾人的面,在辦公桌邊教子的嘴臉。
他在案前坐下,店長給民警和傅先生都招待了茶。
傅某人闔目間揉揉太陽穴,知會眼前的少年,“說說吧,為什么動手”
宋堰橋也是倔強,這半年多,他們母子確實受他恩惠甚至“接濟”。但他還是有他窮人的骨氣,尤其這事原本就和傅雨旸有關。
宋堰橋很少喊他舅舅的,本就是堂親,又不是親的。傅雨旸又一向這傲慢冷漠的樣子,他懶得去奉承他。
理虧也還是有三分理。“您確定要我在這里說”
傅雨旸冷不丁睜開眼,瞥一眼對面的堰橋。甥舅二人當即心領神會,傅雨旸更是冷哼,他就知道不會有便宜仗干的。
就這么著,一窮二白了,還敢和他要挾點什么的樣子,倒是有點男兒狡黠與血性。
但傅雨旸依舊不會輕易原諒他。
“你媽還在醫院,我叫你來是見人的。按理,我和你這甥舅假得很,說實在話,我和你媽也沒根深蒂固的情分在哪里,我這人涼薄,不稀罕別人投我的好,更不稀罕去還報誰。你媽從前待我爹媽不錯,遷墳回來又是一樁情意,她既托到我,我總得顧著姓一個傅的情意。我可以依她的意思,給你聯絡實習單位,但今兒個,宋堰橋,你告訴我,這三十五萬的賬單,我憑什么替你付”
“就是我嫡嫡親親的孩子,他給我捅這么大的簍子,當著我宴客人的面。你信不信,我親生的孩子,早就巴掌招呼他了。”
“我不要你替我付。”宋堰橋逞小兒之舌。
傅雨旸蔑笑,“正合我意。那就回去和你媽商量吧,確實,我們的交情,值不當我付這么大筆單。”
某人說著端起茶,他不喝,用腳勾過垃圾桶,不緊不慢把一杯茶全澆到手上去。
他拿茶洗了下手。
不遠不近之外的周和音突然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問警察叔叔,她能不能上洗手間
純粹想眼不見為凈。
等她再回這開間辦公室的時候,趙觀原的姐姐姐夫已經到了。三方交涉得都還算順暢,答應賠付也很痛快。
趙觀原姐夫甚至認出傅先生來,聽說是妻弟打了傅先生外甥,更是連連攬責過來,說畫的錢就他們來賠,無論如何,先動手的總歸混賬。
傅雨旸疲于應付的眉眼,更不領趙家人的情,只說五十步百步的全沒意思,小孩犯錯就該讓他知道代價是什么。
“不然耳旁風熱氣一過,皮又緊了。她光會說,聽進去了。下次還敢。”
趙觀原聽這話不對勁,躍步上前,就和傅雨旸掰頭的嘴臉,“你陰陽怪氣說誰呢”
姐夫立刻呵斥小舅子,“你給我閉嘴。你好意思的,這錢你管你老頭要,我倒要看看他抽不抽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