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旸告訴周和音要出的慰問金數目,示意她先替他添,回來再給她。
周和音笑話他,“什么啊,我幫你辦事,還得倒貼錢咯”
“是拿不出”某人反問她。
“你才拿不出。”
“哦,拿得出就先幫我墊一下,這才是管我該有的樣子。”
原來他在這兒等著她呢。周和音滿不以為然,“我才懶得管你,吸煙有害健康,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我反正不懂,為什么男人都那么離不開這玩意。”
“癖好吧。人無癖,不可交。大抵就這個道理。”
“癖也好,好也罷,都是軟肋。再鋼筋鐵骨的人,總要有幾件軟肋,才能由人來親近,攻略,甚至降服。”
“很不幸,”傅雨旸端起手里的煙灰盤,再磕回桌面去,“我的癖好就是這個還有你。”
周和音狠狠啐他一聲。
傅雨旸老僧入定般地詰笑,看時間不早了,催她早點睡。
“那你呢”周和音問他。
“我當然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盡情去風花雪月一下了。反正怎么著,有人也知不道。”
“你可以去,但我一定知道。”周和音難得發表她的兩性觀點,男人無論是分心了還是當真出軌了,把正牌女友或者正經妻子當不知情才是最涼薄也最愚昧的行徑。“因為她們一定知道,心知道,一個男人心在不在你身上,就和午后第一節數學課那么一目了然,清醒就是清醒,瞌睡就是瞌睡。”
傅雨旸被她逗笑了,“午后第一節數學課,這個比喻要不要這么形象且現實。”
“我媽還說過,偷情這種東西,永遠別苛責外頭的第三者,因為男人不主動不響應,這事多半成不了。”
“你媽和你談這么深刻的地步了”
“不,這話是我偷聽來的,她和她那些牌搭子打牌閑話,我偷聽過來的。”
“真是個小機靈鬼。”
說著讓她掛電話,二人還是漫無邊際多聊了一刻鐘,臨了,傅雨旸問她,“有什么和我說的嗎”
“沒有。”
“好,那我有一句,作為今晚夜會的結案陳詞。”
“”
“小周小姐,我今天自作主張地記掛你了。”
周和音大紅冠頭咕咕叫般地驕傲,勉強受用。矜持的笑,像小孩手捧的一杯水,搖搖晃晃,不注意就全潑灑掉了。
臨了也自省地問某人“為什么女人都愛聽這些錦繡的話”
“因為耳根子軟吧,你耳根子確實很軟。”某人說親測過。
這頭的她,不想深更半夜聽他沒完沒了的輕佻話,咚地一聲掛了視頻通話,兩個字回復對面睡覺
傅雨旸沒再言聲,只給她轉了兩筆帳,一筆是托她轉交給書云的慰問禮金,另一筆數目是禮金的十倍。
周和音兩筆都沒點,卻也問他,第二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