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精。”罵人的人,濕發貼臉。
傅雨旸伸手去替她撩開,看她粉撲撲的臉,亮澄澄的眼,還不夠,他按亮案上的燈,一束巧圓有限的光,打在她眉眼上,耀得她本能地閉眼,
傅雨旸問燈下人,“舒服嗎”
闔眼沉醉的人去拂他的臉,不肯他說,也不肯他問。
結果,某人截住她的手,咬她指尖,逼供也成心,成心地離她而去。
身下的促狹鬼,一秒感應,攀住他頸項。傅雨旸得逞的笑,重復他的問題。
驕矜的人,輕微地點頭,吝嗇她的表揚。
有人不依,像極了讀書時期一味研讀的優學生,不滿分,就是沒考好的優越感。
貓狗大戰般地,非得從她口里討到那個一百分
房里冷泠泠的涼意,交頸一雙人,有糾纏潦草的嘆息,更有物什發出的聲音。
混沌迷蒙里,周和音覺得感官只剩下聽覺,才愈發得清晰。
桌案,還有他腰帶上的金屬
這些規律的聲響比他們本身更羞恥,她一面要他停下來,一面繳械地點頭,忙不迭地,顫抖哀怨的低低嗚咽,不無狼狽地,
把他要的一百分還給了他。
良久,緩過一口氣來,朝他委屈兩聲,她不喜歡這里。
“為什么”
“硌得慌。”她指她的脊背。
“我不硌就行。”傅雨旸渣男嘴臉,怡情貌,贊美地說,溫柔鄉,誠不欺人。
周和音拍蚊子的手勁打在他臉上,詛咒他,“英雄冢。”
傅雨旸全不忌諱,“我的墓碑上有你的名字就夠了,我不怕。”
周和音撈起什么,就要丟他的時候,傅雨旸決計地離開了她,再來撈她腿彎。
抱躺到臥房的軟床時,周和音手里握著個起釘器。
某人掰開來看的時候,整個被她氣到了,“要干嘛謀殺親夫嗎”
“想得美。”她才不去他的陷阱里。
他來剝她,也解脫自己。再去翻床頭柜的東西。
過來的時候,促狹地笑,笑她迂腐、較勁。“我就和你不同,我今日殺了你,就愿意擔最重的罪名。”
“不像你,只會冷漠無情地和我對著干。當著那些人的面,說什么晚了。”
“小音,我好不開心。”
他輕易把她兩只手牽引,舉過頭頂,反扣住,叫她動彈不得。
周和音依舊不改口供,“就是晚了呀。你在那些人的眼里,結婚生子,通通都晚了。和我無關。”
她才不替他擔這個過。
“不晚,如何等到你”傅雨旸截住她。
周和音迎接他的目光,也微微受用他的話。不信宿命的人,但也偶爾迷信什么,比如與時間握手,相信一切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