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春芳恁是一句窮兇極惡的話沒有了。
傅雨旸再道,“小音那里也小。我和她提過的,正經給她買個住處,她不搭理我。我也不敢再招她罵了。”
周和音聽到這,忍俊不禁,被某人口里的“正經”二字笑到了。心想,真是絕了,他猜到了媽媽要說什么,上來就堵得死死的。
她一笑,引得邵春芳橫一眼。天地良心,周和音什么都沒說,這么一來,媽媽還以為她給傅雨旸透題了。
緩和氣氛,周和音提溜著手里的馬甲袋,“我媽給你帶吃的了。”
是家里燒的中飯。周和音在家吃,邵春芳難免遷就女兒的口味小龍蝦、清炒紅莧菜、燉的牛腩蘿卜湯,還有一份蒜泥鹽漬的水瓜。
邵春芳燒菜向來沒有丈夫講究的,但是帶過來,頭一回比店里出菜還上心,一個個打包盒子,擦得干干凈凈,保鮮膜蒙得妥妥帖帖。
傅雨旸左手背上還埋著針頭,他叫書云打電話給值班的社區醫生,“先把針卸了吧,我先吃飯。”
書云的意思是,你吃也不影響吊點滴,就這么點了,起碼先吊完這一袋。
傅雨旸執意,簡單緩和的言語,“先卸了吧。”
書云立馬明白,雨旸這是覺得他這樣失禮了。也只能由著他,打電話給值班的醫生上來,卸了針,封了袋里的藥。
傅雨旸去洗手,回來吃飯。
吃的正是周家帶過來的。實在話,他這酒后傷風,吃不得蝦類這些。邵春芳原也不是特為他準備的,只是臨時出門,才不想浪費這一頓,就一一打包過來。
書云那頭也給他準備了午餐。看到雨旸二話沒有,吃周家的,心里多少有點難言。
好像自己的一片心意多余了,收拾收拾正準備告辭了,終究實誠地提醒了一句半句,就其他的還行,“蝦,你還是不好多吃的。”
就這句多言,引得邵春芳不滿了。她干脆問傅雨旸,“我聽她爸爸講,”話里頭多少余地就多少心機,反正不是她女兒說的,左右你們傅家的事,周家也是清楚些的,“你上頭的姐姐早早地沒了。”
周和音聞言,“媽媽”
“喊什么,我沒聾。人情世故我總要問清爽”
傅雨旸倒顯得沒事人似的,“不要緊。”
周和音聽書云說最好不要多吃蝦,干脆不讓他吃了,把牛腩蘿卜湯端給他,聽到傅雨旸答復媽媽的話,“九歲。九歲上頭沒的。”
“那么這頭是沒有親兄弟了”邵春芳言語滲透給邊上人聽。
“嗯。”
“你不要怪我多嘴多問。既然你上我的門,我想我總有立場出發,替我姑娘多查點查點,她心思簡單,太復雜的家庭關系,我怕她處不來。一是公婆,二是嫡親的兄弟姊妹,三來叔伯房里頭的。她才疙瘩大的人,應付人情關系,哪里會”
到此,周和音都聽出媽媽言語里的刺了,邊上傅家的兩個,沒有聽不出來的理。
書云即刻婉言朝雨旸、小音,說她家里還有事,先走了。
周和音想挽留都來不及,匆匆送書云到門口,坦言,“我媽她就是關心則亂,她說什么你千萬別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