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云厚道地笑,反過來寬慰小音,“怪我多嘴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原本也該這樣,你和雨旸能成,你父母就是他父母。”
親近些,也是應該的。
人非草木,書云一片衷心待雨旸,冷不丁被撇開了,是人都會有點不是滋味的。
周和音握著書云的手,她一再保證,我媽媽就那么個人,她現在就是太緊張我了,才一味苛責傅雨旸身邊的一切。
送走書云,周和音回來的第一時間,當著傅雨旸的面,就嗔怪媽媽,“你為難別人算怎么回事,書云不是那種人”
邵春芳沒想到女兒為了個外人,當著傅雨旸的面,叫她一個當媽的掛相,“我為難誰了你個反骨頭,討債鬼,你在為難我們,你還不曉得呀”
“不要說只是個堂兄弟,就是親兄弟,碰到這種結親家關系的上門,都該要識點分寸。我說的事實,我也不怕得罪人,但凡你要受一重公婆的苦,我也不會允許他上門說那許多,還請萬師傅當說客,還來這帶東帶西的,由個不是親兄弟的外四路的人提醒,這個蝦不好多吃”
邵春芳氣得一嘴的江南話。傅雨旸是連聽帶猜的領悟過來,第一時間,一錘定音,“您放心,書云于我始終是外人,我的家務事,她過問不了,更不會影響小音。”
傅雨旸把話說得很白,“任何人都不會因為她年紀小而輕視她該有的身份。包括我自己。”
至于什么酒后傷風,能不能吃蝦什么的,傅雨旸玩笑,全看個人,他剝一個小龍蝦,吃到嘴里,結果,嗆得咧
弄得邊上母女倆都嚇到了,帶病上陣的人,咳了好幾聲才平復下來,客觀誠實地朝春芳女士,“有點辣。”
周和音這才笑出聲,順帶著春芳女士也跟著隱隱的笑意。
“你不要吃了,回頭嗓子辣得出不了聲了。”
傅雨旸繼續剝蝦,第二顆他不敢往自己嘴里送了,干脆喂給周和音,“那么你替我,總歸不能浪費。辣歸辣些,心意我很感激。”
話是朝著周和音講的,但誰都聽得出來,是在奉承邵春芳。
傅雨旸一顆蝦連著一顆蝦地剝了喂給周和音,后者被他喂都喂飽了。邊上的春芳女士也跟著堵到飽,借口要上洗手間。
傅雨旸就叫周和音帶著去,門口沒關的房門,不時有人進門來,是他的助理秘書。
irica,周和音見過的。
上回,傅總給周小姐買的首飾等,還是irica去簽的單。
傅總這個位置配的行政特助休產假回來,原本irica就是借調的,要回原崗,但是因為傅雨旸還算滿意irica的業務和為人,個人名義保下了她。
irica和周小姐見面,不免閑聊,再找傅總簽今日的急單。另外就是車間的高溫作業費,這個月已經全部發放。傅總個人名義請幾個工廠和辦公室的幾次下午茶,合計費用是兩萬八。這些老板自行掏腰包的費用,傅雨旸不同別人,有的高管是要下屬拿票來報,有的是筆筆先行給到,傅雨旸給irica劃了一筆錢,要她按月出明細給他看就行了。
眼下,irica給傅雨旸報賬,用掉多少,還剩多少。
賬目清楚,但是余額在邵春芳這個外行人看來,不少且沒必要。
要上廁所的春芳女士,一時忘了這茬,只不作聲地盯著這個年輕漂亮、一身香水味的所謂秘書小姑娘,作思緒發散貌。
周和音挨到媽媽身邊去,有意緩和剛才頂真的氣氛,小聲且促狹,“春芳女士,格局,咱格局大些。”
邵春芳狠狠啐親閨女,“我碰上你這個討債鬼,還談什么格局,氣得都要得腦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