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得到、失去這些,傅雨旸說全他媽扯淡,有些事情,有就是,沒有就是沒有。
有是有的滋味,沒有是沒有的命數。
老天爺既然沒有批他命中無的命格,那么一切就事在人為。
次日一早,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地響,周和音伸手摸到,蒙著被子接起來,聲音嘟囔且糯,“誰呀”
電話那頭被堵到好久不作聲。“那什么我是不是打的有點早”
被子里的人一聽是個男聲,這才移開手機,看通話屏,上面顯示的名字,許抒誠。
啊。這不是她的手機。
該死的。她和傅雨旸的手機都是黑色的。
“我接錯了”什么鬼,周和音一時難堪,“我的意思是,我拿錯手機了。”
那頭的許抒誠堪堪笑兩聲,“我知道。”
就在對方笑夠了,說待會再打過來的時候,周和音的被子被掀開,傅雨旸從她手里接過手機,絲毫沒什么不妥地問許,“什么事”
許抒誠說了句什么,傅雨旸沒所謂地發作回去,“你知道就好。”
一通電話,兩頭交代了不到十分鐘。
周和音也起來洗漱了,傅雨旸講完電話再來洗手間尋她,周和音正在化妝,手里一邊倒隔離液,一邊問出什么事了,許先生要這么早打電話來。
傅雨旸問她還記得桐城的周先生嘛,周軫。
“他岳母身子不大好,太太和娘家關系好像一般,但周軫還是替太太拿主張,復發的開刀和化療,挪去b城了。”畢竟醫療資源都是最頂級的。
生意伙伴的情誼,傅雨旸替周軫聯絡了那頭的醫院和專家。
許抒誠再幫忙安排了一棟住處給周太太,方便落腳。
周和音記得上回周太太的一面,“他們有對龍鳳胎。”
“嗯。”
一早聽這樣的疾苦,周和音有點難過,這上有老下有小,攤上生病的大事,總歸好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那么好的周太太,她姓倪,我記得。可是,什么叫和娘家關系一般”
傅雨旸搖頭,說也許這又是別人的疾苦了。他再告訴她,周五他也是宴請周軫,合作的項目其中有如約封頂了,一頓慶功宴。
人生就是這么浮浮沉沉,悲悲喜喜。
周和音的砍刀眉筆握在手里,從鏡子里看他,“你周五請客”
“嗯。”
畫眉的人拿定主意,“那我們也周五過去吃,四個人的數子,帶nana去。”
傅雨旸不懂她的壞主意了。
周和音在鏡前端穩的手描眉,也告訴他,“你都能替人家岳母去周旋,自己花了大價錢請他們吃,總歸要露個面的。”
傅雨旸在她身后輕淡地笑,說這是誰家的小孩,連自己父母都算計,嗯
他說歸說,欺身來,身形壓過來,周和音描眉的手一抖,啊啊啊啊,從無失手的眉,一歪,歪出好大一出多余的筆鋒。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還在灶臺上,傅雨旸顧著和她說話,鑄鐵鍋里臨時熬的大米和糯米二比一的粥,撲了。
一早要去趕通勤的周和音根本沒時間去顧他的爛攤子,毫不領情,說就是你煮出來,我也沒時間吃呀,燙死了
“以前暑假,阿婆都是老早燒,涼了喊我起來吃的。”
傅雨旸罵人,“那我干脆生意也別做了,金盆洗手,天天在家給你煮粥,涼了喊你起來吃”
一早殷勤翻車不說,還被人嫌棄,某人老大不爽,“怕不是挨不過仨月,全都要去要飯了”
哈哈哈哈,周和音笑得不輕。稍微哄哄他,“粥留著,我晚上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