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春芳的眼見里,除了兒女婚嫁,父母發喪,才要正經通知或上門送信。怎么,大過節的,請吃個晚飯,還要提前幾天約不成,真是的
周和音客觀陳述,“那人家也不能不事生產地停在家里等你們喊啊。”
“那到底能不能來啊,不來我就不分外買菜了。大過節的,你不曉得今朝的蔬菜比肉還貴”
回來是肯定回來。傅雨旸答應她的,只是吃晚飯,她真的得確定一下。
電話打給他,傅雨旸還在睡覺。他說夜里被老喬他們幾個灌酒到兩點多,周和音有點不快,“你就是屬于回到老窩了,又開始放馬了”
傅雨旸笑話她,這查崗查得也太不精明了,這日上三竿了,什么事都完了,人都走了,你捕風捉影都沒個影給了。
“下次,夜里打,兩三點這種時候,魂最不清醒的時候,查崗才最奏效。”他告訴周和音,老馮家那個河東獅就是這樣,兩三點讓他開視頻,說他身邊有沒有人,她瞜一眼就明白了。
周和音才不理他的葷話,只問他,晚上幾點回來
傅雨旸呵欠連天的,說九點,他保證出現在眼前。
“九點就晚了。”周和音告訴她父母的安排。
傅雨旸聞言,假意怨聲載道,“不帶這樣的,請人吃飯當天喊的啊,我這好在沒飛國際航班呢,不然要怎么弄,嗯”
周和音也知道有點為難,可是,“爸爸連雞同鴨講都想著避諱,他是真心的。”
“什么雞同鴨講”
周和音連忙告訴他。
那頭有翻身下床的動靜,隨即告訴周和音,“七點,你告訴他們,七點準時到。”
“你要怎么弄”今天過節,航班、高鐵都不那么便利的。
傅雨旸懶洋洋笑一聲,“這點法子都辦不到,我還混什么。”
掛電話前,傅雨旸再喊她一聲,“周和音,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過生日啊”
“沒忘啊。”
“那怎么不急的,不急跟我要禮物的。”
“我為什么要急,你有我就要,沒有我就不要唄。”
“哼,拿捏。”他揶揄她,從一開始,有人年紀輕輕,拿捏人倒是整得明明白白。
“我什么時候拿捏你了”壽星佬很委屈。
傅雨旸“時時刻刻。”他說,見她第一面開始。
“那么,你要送我點什么,這是你陪我過的第一個生日。”
送什么沒見到,傅雨旸倒有話來糾正她,“是第二個。”
“哪有”去年那回也算
某人說當然,“我知道是你生日,特地走到廚房和你說話,你不領會罷了。”
“那時候你明明垮一張臉,誰能領會”
是,傅雨旸承認,承認他那時候看著周和音很矛盾,矛盾到嫉妒梁珍能把后輩教得這么好。
可他還是認栽了,見她一面,栽一面。
周和音這個人間大清醒,跑題了她給他拎回來,“所以,今年,你正經送我個什么禮物”
“你還要什么。我回去不就是給你拆的嗎”
“少來”
傅雨旸說晚上七點到,六點半的時候給周和音發信息,地標位置已經在s城了。
人未到,堰橋替舅舅送的節禮先到了。
前前后后和司機搬了好幾趟,無非是煙酒吃食那些,堰橋轉述,老傅開的單子,叫他買的。
禮數全按著江南人家習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