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機,逃似的提著裙擺跑進門。
坐在浴桶中時,顏婧兒都還有些懊惱,也不知昨晚喝醉后自己到底說了哪些話,不過觀顧景塵今日的面色,想來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他。
如若不然,也不會問出“是誰”這樣的問題來。
還好還好
最大的秘密還在,她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
沐浴結束后,顏婧兒坐在椅子上看圖紙,香蓉拿著長巾在她后頭幫她擦頭發。
邊說道“姑娘,那秦家夫人又來了。不,也不是又來了,是之前就一直等在客棧里呢。”
顏婧兒詫異“那我怎么沒發現”
“姑娘匆匆進門要沐浴,奴婢也沒來得及說。”
“何時來的”
“酉時二刻就在這等著了,估計是有急事。”香蓉說。
顏婧兒想起今日在酒樓聽到的那些事,估計那秦夫人是為那個秦三公子而來。
也不知顧景塵會不會答應。
她側耳細聽,沒聽見隔壁的動靜,又問道“秦夫人已經回去了嗎”
“還沒,還在跟大人說話。”
香蓉話落,就聽得隔壁屋門打開了,隨即秦夫人略微輕快的聲音傳來“此事讓你為難了,等過兩日得閑,我再過來看你。”
“不必。”
“怎么真要這么快就走”
顧景塵沒說話,接著秦夫人有點失落“你好歹多待幾日,過些日子就是你生辰,我”
“你們送夫人下樓。”
顧景塵突然溫和地打斷,顯然不想多談此事。
秦夫人也沒再說話,腳步聲輕響,很快就離開了。
顏婧兒動作停下,思緒集中在秦夫人說的“過些日子就是你生辰”這句話上面。
顧景塵生辰是在四月嗎她以前并不知道,問過丫鬟,連丫鬟們也搖頭,說從未見顧景塵過生辰。
她想了想,揮退香蓉,起身悄然往門口走,而后偷偷地開門去瞧外頭。
但才探出半個腦袋,就對上了顧景塵的眼睛。
他就站在她門口,似乎早知道她要出來,就在那守株待兔。
見她披散著頭發,他神色稍愣了下。
“還沒睡”
“我適才”
兩人同時開口,又一道頓住。
顧景塵問道“你適才怎么了”
“我聽見秦夫人的聲音了,”顏婧兒說“是為秦家三公子的事”
“我聽說秦三公子失手鬧了人命,大人可會為難”
顧景塵這人做事向來剛正不阿,但自己母親再三請求,想來他定是很為難的。
許是看出她眼里的擔心,顧景塵淡笑了下,道“不會。”
顏婧兒點頭,見他半邊臉浸在月色中,輪廓柔和。她動了動喉嚨,低聲問道“過幾日是大人生辰嗎”
顧景塵頷首。
“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