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哦。”顏婧兒繼續點頭,很想問屆時還會不會留在青州,也想問他想不想過生辰,若是想
“為何問這個”倒是顧景塵先問出聲。
“也沒什么,”顏婧兒趁機試探說道“我會煮長壽面,不知大人想不想吃。”
肉眼可見的,顧景塵的唇角緩緩彎了起來,連聲音也帶著抹溫柔。
“好。”他說,又補了句“拭目以待。”
顏婧兒睜大眼,心里有些歡喜。但也總覺得兩人這么站在門口,站在月色下談話,這樣的氣氛莫名地有些旖旎。
尤其是顧景塵這般溫柔地對她笑,就,有點,扛不住。
她頂著他的目光,強行鎮定了會兒,憋了許久也沒憋出合適的話題,最后只得敗下陣來,說道“大人,那我回去睡了。”
關上門,顏婧兒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坐在桌邊對著圖紙發了會兒呆。
顧景塵今日到底怎么了
有時候看著,就跟中了邪似的。
算了算了,不要想了,他再好也不是她的
趕緊睡覺
次日,顏婧兒起床時就聽說顧景塵已經出門,去做了什么不知道。但當日中午她坐在堂中吃飯時,就聽得一則消息。
秦家三公子從牢里放出來了,還是秦州知府親自去放的人,說是這樁案子證據不足,死者生前有心疾,仵作驗身后也得出此判定。但秦昭玉動手打人罪不可免,出牢后被罰處三十杖刑。
至此,秦家三公子總算是撈回了一條命。
顏婧兒吃完午飯,在小院中散步了會兒,正準備回屋歇午覺時,顧景塵回來了。
他衣裳干凈整潔,連褶皺都不見半分,不像是出門撈了條人命,倒像是出去喝了盞茶似的。
進門就說道“晚上我帶你去赴宴。”
“赴誰家的宴”顏婧兒問。
“青州知府。”
顏婧兒抿了抿唇,按理說他們朝廷中人打交道應酬,若是帶女眷也是帶身邊親近的。要么是妻要么就是子女。
可顧景塵帶她去做什么
“不想去”
“沒有,”顏婧兒搖頭,問道“那我是不是得穿好看些”
聞言,顧景塵眸子里短暫地疑惑了下。
顏婧兒趕緊說道“畢竟你那么大的官嘛,我跟著你去赴宴,總不能丟了你的臉面不是”
也不知這句話是哪里戳中了他歡心,他眸子突然溢出笑來,點頭道“好,是該好生打扮。”
顏婧兒臉燙,她純粹只是覺得不想丟他丞相大人的臉而已,可為何他這語氣聽起來,怎么就這般曖昧不清的
當晚宴會,青州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到了,眾人圍著顧景塵寒暄,有幾人還十分嘆息自責。
“下官糊涂,竟不知顧大人已到青州多日”
“是啊,顧大人如此低調謙卑,乃下官楷模”
“機會難得,下官務必要向大人取經一番,望顧大人賞臉”
都是一些不痛不癢且雜七雜八的官場馬屁。
顏婧兒坐在位置上,悄悄抬眼打量顧景塵,見他從容地站在一眾官員中間,最年輕,最挺拔,也最好看。
面上還帶著點慣有的親和,這種親和卻跟平日不同,而是那種即不失威嚴又不失禮貌的親和。
舉手投足都帶氣勢,且自成文官風骨。
她邊偷偷打量,邊端著杯子掩飾地喝果子酒。這果子酒此前確認過了的,吃多了也不會醉,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