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為夫的錯。”顧景塵從身后抱住她,聲音低沉沙啞,說道“婧兒,不若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好,嗯”
他瞧了眼外頭天色“一會讓小廝進來點燈,點了燈你再繼續溫習,免得費眼睛。”
顏婧兒昂起頭,看著外頭已經昏暗的天光,此前強撐的意志在顧景塵動作的一瞬間,驟然塌陷,眸子漸漸迷離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顏婧兒站得腿酸差點跌下去,顧景塵趕緊將人抱住。
“婧兒累了”
“嗯,”顏婧兒將書卷上的一頁紙壓了壓,口中問道“夫君何時好”
顧景塵低笑,將她扳轉過來,然后抱起坐在桌上“你坐著歇息就好。”
“”
顏婧兒哪里能歇息,下一刻,便又如風中蘆葦似的簌簌晃蕩。
此時的百輝堂,天邊晚霞已經散去,四處被夜幕籠罩。
小廝躡手躡腳的不知從哪個角落出來,朝書房走去,想問一問是否要點燈來著,可才靠近門口就被里頭的聲音嚇得大跳,趕緊落荒而逃。
耳房掃灑的婆子四平八穩地坐著,咧嘴笑話他“叫你莫去你偏要去,大人那邊都還沒結束呢,你去做什么”
年輕小廝羞赧,訥訥道“天都黑了,我去問問大人要不要點燈,這黑燈瞎火的”
“黑燈瞎火也不妨礙大人跟夫人恩愛。”她側耳細聽了會兒,嘖嘖道“夫人好像又哭了。”
年輕小廝“”
“嗐,也就你們這樣的面皮薄,等你哪天成親了可就知道這里頭的好了。”婆子已經嫁人,丈夫也在府上做事,這會兒逮著個童子雞就使勁打趣。
她說道“你看大人,平日里看著端端正正不近女色,可自從成親后就沒眼看了,喲喲喲,真是老房子著火,燒得旺得很吶。”
“你聽”她特地停下來,等書房里那陣高昂的聲音漸漸弱下去,才繼續說道“可憐見的,夫人身子瘦弱,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王婆,你閉嘴吧。”小廝耳根子紅得要滴血了。
王婆嗑了把瓜子,哈哈笑。
受不受得住不清楚,但相府的下人們只知道當日夜里,書房要了好幾次水,一直到天亮。
這事隱秘地在府上傳,成過親的婆子們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那些沒成親且年紀小的則是以為大人給夫人補一宿功課,還時不時打夫人手板心,夫人都哭了呢。
也怪可憐的。
顏婧兒不知下人是這么想,她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日曬三竿了,且睜眼一看并不是頤夏院,而是顧景塵書房里間的屋子。
顧景塵沒成親前一直住這里,成親后基本就不住了,這會兒倒是重溫了回。
他床榻上的被褥熏了香,很好聞,顏婧兒忍著酸疼翻了個身,將被褥拉高在鼻尖嗅了嗅。
丫鬟們聽見動靜,從北邊暖閣進來,問道“夫人醒了可要現在洗漱”
是香蓉的聲音,她微微壓著嗓子,不敢大聲說話。
顏婧兒轉回去,也壓著聲音問“外頭有人”
“有,”香蓉指了指一門之隔的外間書房,說“大人跟屬官們在議事。”
顏婧兒點頭,招手示意她上前來服侍穿衣。
好家伙,香蓉瞧見她身上的紅印子一臉驚訝“這是”
“你莫問,”顏婧兒低聲道“快讓人端水進來,我擦個臉就回頤夏院。對了,你讓人去頤夏院備好水,我等下回去沐浴。”
昨夜她是何時睡著的沒印象了,但依稀記得顧景塵要了好幾回,每回都灌了許多。雖然事后他幫她清理了,但總歸沒干凈,她這會兒只想回頤夏院去好生洗一洗。
“好,奴婢這就去。”給她穿好衣裳,香蓉跑出去吩咐事情。
顏婧兒在床榻邊坐了會兒,蓄了點力氣后,才站起,然后在顧景塵忙著處理政務的空檔,她由丫鬟們扶著回了頤夏院。
一路強忍著不適,可等到了臥室就開始腿肚子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