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漫天螢火,顏婧兒目光幽怨地看了會顧景塵,最后還是不得不悄悄將人拉走。
她們一走,西城護城河畔就只剩下了宋盈和蕭殷兩人了。
“你看什么”宋盈見蕭殷盯著不遠處若有所思,她也湊過去瞧,但什么都沒瞧見,只感覺有模糊的身影遠去。
這附近住著百姓,也許有那么幾個夜里歸家的,她也沒在意,將蕭殷的臉扳過來,笑嘻嘻道:“你怎么想到這些的”
蕭殷收回視線,在樹下坐下來,說道:“不是你之前說想看螢火蟲嗎”
宋盈想起前些日子看書,書中提到流螢靠身體發光來與外界溝通,覺得非常有趣,后來吃飯時她也就順嘴一提罷了,沒想到蕭殷卻入了心去。
想到此,宋盈心里甜蜜,一時間覺得自己得對他好些。
她湊到蕭殷跟前,昂起下巴,閉上眼睛。
蕭殷愣了愣:“做什么”
“你不是想親我嗎”宋盈噘起唇:“現在給你親。”
“”
蕭殷面無表情地抬手將她的臉摁回去:“老實點。”
“我怎么就不老實了之前你不是挺喜歡親我嘛,現在給你親你卻故作矜持。”
“你一個姑娘家的,說這些親來親去的話,不害臊”
“我為何要害臊,親的人都不害臊呢。”宋盈瞪大眼睛,灼灼盯蕭殷,直到蕭殷面色羞赧,她得逞地笑起來。
蕭殷無奈得很,見到有一只螢火蟲飛過,他手臂快速一撈,然后示意宋盈伸手。
宋盈喜歡看螢火,可不代表喜歡摸這些小蟲子,她搖頭:“我才不要。”
“給你的七夕禮物。”蕭殷說。
“七夕禮物就這個”
“嗯。”蕭殷轉回頭,唇角勾起抹愉悅的弧度:“你也知道我來上京不久,好多銀錢都打點官場,應酬同僚了,還得賃宅子,可沒有多余的銀錢買其他禮物。”
蕭殷出生書香世家,祖上三代都很清貧,所幸在蕭殷父親這里發了點跡,以至于生活還算寬裕。在沂州來說,也算是中等富裕人家,但跟隔壁鄰居宋家比起來,那就真的差十萬八千里。
宋家是沂州首富,甚至在整個江南都排得上名號。宋老爺財大氣粗,就宋盈這么個女兒,對她百般寵愛,怎么嬌養怎么來。
也虧得宋盈根正苗紅,沒被寵歪了去,當然,這也得益于宋家與蕭家做鄰居,宋盈從小跟蕭殷一起讀書認字,且蕭殷就像個小夫子似的管束她,宋盈這才沒長歪。
有這么個關系在里頭,兩家長輩們都處得十分親厚,等宋盈和蕭殷長大了,自然而然就給兩人定了親事。
蕭殷聰慧博學肯上進,在沂州已經是出了名的才子,宋老爺得了這么女婿簡直寶貝得很,整日對女兒耳提面命,囑咐她莫要任性,好生對待蕭殷,將人哄牢了。
彼時宋盈毫不在意,哼了聲,心想,都不要她哄好嘛,蕭殷自己就把自己綁得很牢。
至于她為何這么自信呢,原因也在于當初宋老爺問宋盈想不想跟蕭殷定親,那時候宋盈對話本子里的威武將軍有莫大興趣,隨口就提了句以后想嫁個威武夫君來著。
但這話也不知被誰傳了出去,傳到了蕭殷這里,十五六的少年正在抽條,清瘦如雞,且還是變聲期,開口說話的嗓音就跟個老叟似的。他聽了這話還自卑了許久,但最后實在忍不住,將宋盈堵在門后頭,偷偷承諾宋盈,若是嫁他,他一定爭取做個威武夫君。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總之,在宋盈看來,不是她怕蕭殷跑了,而是蕭殷怕她跟威武的少年郎跑了。
宋盈知道他在逗她,往回他送她禮物,哪里需要貴重的今日他越是這么說,那表明他還真準備了其他禮物。
她便也不急,順著蕭殷的話故作失望地應了句:“哦,既然如此,那這七夕過得還有何意思,罷了罷了,我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她作勢起身要走,手腕就被人拉住。
宋盈扭頭:“殷哥哥做什么”
蕭殷忍了忍,用力捏了下她手腕:“你故意的。”
“對,我就是故意的。”宋盈像個女土匪似的,伸手過去:“準備了什么,快拿出來。”
“沒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