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老管店內的客人們都紛紛離去了,整個酒館內又再次顯得冷冷清清,一群酒保,正在老老實實的打掃著衛生,為晚上的再次營業做準備。
而此時,在酒館內的地下一層里面,別樣的熱鬧,還在繼續。
昏暗的燈光下,一張圓桌,幾瓶啤酒,幾盤烤肉,在桌子兩旁,正做著倆大倆小四個人。
東林抽了口手中的雪茄,吐出了一個煙圈,而后笑著說道“在家里,你弟妹都不讓我抽煙,沒辦法,就只能到老哥哥這里過過煙癮了。”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半白頭發的中年人,他一臉的橫肉,在胳膊上還有幾處明顯的刀傷,看來以前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不過此時,他卻開懷的大笑著,“能把你小子管束成這樣,看來我這弟妹還真是有幾分能耐啊”
這個中年人,就是老管,雖然年過半百,一副老態,但是所有在碼頭混跡的人,沒有一個敢小看老管,也沒有一個人敢隨便在老管店里惹事,更沒有一個人敢忽視老管的影響力,毫不夸張的說,老管跺一跺腳,整個琴島的海港都要顫三顫
東林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而后又倒上一杯,抽了一口雪茄,一臉的享受。
一旁的于雯眼鏡早就睜不開了,似睡非睡的趴在了桌子上,反觀解沐,雖然也是小孩,卻仍然睜大了眼鏡,哪有一絲的睡意。
老管也喝了一口酒,也是笑瞇瞇的說道“你這次過來,去見淄源、泰龍他們了嗎他們最近怎么樣,還好吧”
東林搖了搖頭,“這次走的水路,直接從海上過來的,也就沒去看他們,不過想想也知道,那些家伙過的差不了,倒是你,現在還不想離開這個破酒館嗎”說著,他指了指旁邊墻壁上將要脫落的墻皮,搖了搖頭,“這里也太苦了點。”
老管卻聳了聳肩,“我無所謂啊,這個老酒館,我經營了這多少年了,哪里舍得關掉,就這樣吧,不過,倒是這小子,我有些心疼啊。”他拍了拍身邊解沐的肩膀,慈祥的說“這小子跟著我,也學不到什么好東西,我這一門武功你也不是不清楚,沒有師傅的批準,我哪敢傳給別人,泰龍、淄源他們武功倒也不錯,但是他們也都是家大業大,哪里有功夫去教這個小家伙呢。”
東林笑著看了看強撐著精神的小家伙,隨后臉色一正,“老管啊,實不相瞞,這次我來呢,就是為了這個小家伙來的,我這么跟你說吧,此行,我就是來收他為徒的,由我,親自傳他武功”
“就你”老管聽這話,先是一愣,而后哈哈一笑,“辰木啊,辰木,不是老管小瞧你,咱是多少年的兄弟,咱就實話實說,你的武功也就那么回事,如果弟妹肯收徒的話,我一定把這小子交出去,你的話,那就算了吧。”
東林冷笑兩聲,“是,我辰木的武功確實一般,可是,如果說我要教他械術呢”
“械術”聽到這兩個字,本來有些醉意的老管瞬間清醒過來,“械術,你說你肯教他械術”
看到干爹這么激動,解沐也是嚇了一跳,他一直在聽著兩個人的談話,老管也不止一次的和他說過,要把他送到高人那里去學武,所以他倒是不介意自己被送走,但是“械術”,他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不過看到老管的這個表情,這應該是了不得的東西。
東林看到老管激動的表情,也是笑了起來,倚在了椅子上,淡定的喝著啤酒,抽著雪茄,“是,械術,早些年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有學械術的天賦,只不過這幾年我都很忙,終于算是空閑下來了,才動了這收徒的心思,也就直接找過來了。”
老管看東林是誠心收徒的樣子,才拍了拍胸膛,“好啊,好啊,好兄弟,你這也算是了了老管我一份心愿了,好啊”他兩個眼睛通紅,真的是非常激動,就算學不成高深的武術,可是學到了高深的械術,那在未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東林再次笑笑,“老哥哥,你這么說,可就真是見外了,來,喝一杯”
兩人再次碰杯,一飲而盡
第二天,一大早,一艘客船,離開了琴島。
在船上,一個小男孩正趴在護欄上,看著越來越遠的琴島,眼神中全是不舍,這么小的年紀,就離開了生他養他的地方,心中的難受不用提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東林來到了他的身邊,跟他一起趴在了護欄上,“怎么了,小家伙后悔了嗎”
解沐看看他,搖了搖頭,“不后悔,老爹說了,我是去學本事的,學好本事,天下之大,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到時候回來,我要整個琴島的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