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自己成婚,但是對于自己要做什么,蕭瑾是一概不知的。這一日,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只是下意識地聽著韓仲文的話,走完了婚禮的整個流程。
到了傍晚,蕭瑾終于將太子妃給接到了東宮。他自己還迷糊著呢,可這婚已經結了一半兒了。
文武百官前來恭賀,夏皇也撐著病體親自來觀禮。
他坐在上首,臉色不是前一晚的蒼白,反而透出一些紅潤,眼中也有些許亮色,整個人精神矍鑠,精神詭異的興奮。
蕭瑾一看到夏皇這樣,心中便一個咯噔。這雖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他繼承了原太子的所有記憶,對這么一位垂垂老矣的父皇實在擔心地不行。
只是他什么都沒說,老老實實地把所有的禮節都走完了。若一定要走,那也得讓夏皇安安心心地離開。
夏皇也確實高興,嘴角含笑,臉上寫滿了欣慰。
底下的大臣也只挑著好聽的話來說,把那些不能說出口的猜測都壓在心里,靜靜地等待婚禮結束。
禮成被簇擁著回房的時候,蕭瑾卻遲遲沒有跨出步子。
他穿過來才三日不到,但卻能真切地感受到夏皇對他的關心。他怕自己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了。
夏皇卻不見悲傷,反而噙著笑“還愣在那里做什么快些進去,切莫耽誤了吉時。”
蕭瑾定了定心“兒臣先下去,待會兒再來服侍您。”
夏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朕身邊又不缺宮人,你且好好陪著太子妃。”
說完他直接起身,帶著一眾宮人忽得又離開了,顯然是不想讓蕭瑾分心。
親眼看到兒子成家,夏皇心里最大的遺憾已經消失不見了。
蕭瑾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卻開始不安起來了,但面前的事兒還得要他來處理。
領著太子妃進了新房,蕭瑾方才見到這位太子妃的真容。
跟他在畫里看到的并沒有什么兩樣,都是如出一轍的溫柔可親,且眉間果真有一顆胭脂痣。
蕭瑾問及名字的時候,對方也只是眼眸低垂地回了一句“善吾。”
陳善吾,聽著就是個溫婉的名字。
蕭瑾對這個太子妃也多了些好感,他遞過宮人拿來的酒水給對方,準備喝下合巹酒,卻無意中卻瞥見太子妃的青衣下面竟然露出了紅色的內襯。
又是紅色
蕭瑾心尖一顫,嚇得握緊了手里匏瓜,口干舌燥“你你里面穿的是紅衣”
陳善吾一愣“是青衣,只是鑲了紅邊,有何不妥么”
虛驚一場。
蕭瑾木然,解釋了一句“沒什么,紅色太艷麗,我素來不喜。”
陳善吾定睛看了他兩眼,好一會兒才道“是么妾身記下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順。
氣氛有些壓抑,蕭瑾這才反應過來,新婚之夜說這些好像有些不好。
但他實在是怕了,蕭瑾不擅長化解尷尬,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匆匆喝下合巹酒之后,蕭瑾借口去探望父皇,便把新娘子獨自扔在新房中。
讓他跟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子共處一室,蕭瑾實在是待不下來,即便這個人如今是他名上的妻子,即便他對這個太子妃有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