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告密信過去之后,馮慨之還是有些心虛的。
這一點,蕭瑾很快就發現了,他對人的表情觀察得很細,哪怕一個微小的變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馮慨之這老家伙,平常看他們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卻目光閃躲,不用說,肯定是做了對不住他的事情
要說馮慨之這個人,在蕭瑾看來就是個標準的二五仔,如果發生了什么事情,第一個反水的保準就是他。所以即便馮慨之做了什么,蕭瑾也絲毫不意外,他甚至都懶得搭理他。
而馮慨之惴惴不安了一日,見始終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那股擔憂心虛的意思便被惱怒給壓過去了。
他頗有些,既然你們不仁,那我就不義的想法,覺得是蕭瑾率先不信任他,不讓他插手這件事情,那他前去告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蕭瑾閉關修煉出來之后,馮慨之都不知道他造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過等他出來那日起,馮慨之就不怎么能見到王從武這個人了。對方似乎被指派去做一件要緊的事,這兩天春風得意,唯一幾次看到他的時候,那尾巴恨不得都往天上翹。
馮慨之又酸又煩,賭氣地咒道“我看你們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那個張真人要是一語成讖,那要不了幾個月,他們這一伙人都得倒大霉。不過他是早有準備,根本不在怕的。
馮慨之見這里沒有自己的事兒,漸漸地也不愛呆在這里,想回臨安了,他抽空問蕭瑾“圣上咱們出來也有些時日了,若再不回去,京城里頭豈不亂套了”
蕭瑾最近對馮慨之這個二五仔意見很大,說話的時候口氣也不自覺地變得沖了許多“京城有張李兩位丞相,用不著咱們操心。”
“話是這么說,但您不在,許多事情,兩位丞相也做不得主。”
“馮大人這么想回去”
馮慨之搓了搓手,這是答應了么,他道“倒也不是很想,只是如今不是沒事兒了么”
蕭瑾嗤笑“外頭事情多著呢,房子也沒修好,路也沒鏟平,就連張崇興的案底你還在查并沒有查完,怎么就沒有事情可做了馮大人若是實在不想干事兒,實在覺得無聊,他可以先走。”
馮慨之覺得冤枉死了。他為什么不干事,那還不是因為蕭瑾不信任他,不愿意把事情交給他嗎,如今倒來埋怨他了。
馮慨之心頭不服“您用他們用的倒是順手了,何曾想過我啊。”
蕭瑾繼續冷嘲熱諷“朕以為,這些事情用不著這樣吩咐,馮大人也會去做。拿著朝廷的俸祿,本來就該替朕分憂解難。不過眼下瞧著,馮大人似乎沒有這份覺悟。也罷,朕也不留馮大人了,馮大人若是想走今日便回去吧。”
被人陰陽怪氣的一通說,馮慨之氣得半死。
他也想一走了之,不受這鳥氣,但思來想去還是沒走。他要是這么輕易的走了,豈不是像王從武那群小人看了笑話
沒準他們還在背地里嘲笑他不受寵,指望他趕緊被罷免官銜呢。馮慨之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他可受不了被人猜疑,所以哪怕心里再別扭他也依舊留下了。
不管,反正小皇帝什么時候回去,他就什么時候回去。就想甩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