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蕭瑾在這兒諷刺馮慨之,瞧著仿佛挺悠閑的。實則他這兩日都沒閑過。正在的事情是用不著他費心了,蘇仿是個有本事的,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他不僅安排好了賑災,還將悲田園整治的津津有條,另立了一套新的制度,從如何收治老弱病殘孤苦無依的百姓,到如何去管理他們,如何讓整個悲田園運作起來,這些通通都制定了條令。有他牽線,悲田園里頭的百姓基本不靠政府救助也依舊能維持溫飽,甚至還能賺到一些余錢去救治更多的人。
不得不說。蘇仿個人才。
這樣緊要的人才對蕭瑾來說實在是個意外之喜了,蕭瑾想著,他這樣的放在建康府實在屈才了,往后若有機會,一定要把他調去京城。
至于張崇興,火葬一事落下帷幕之后,他的名聲也徹底臭了,墻倒眾人推,以前張崇興做下的壞事犯下的業障也都來報應了。短短幾日,前來告狀的便有十多人。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張崇興從前坐下的好事兒。
他跟自己那個遠房表兄一樣,都是個貪財無度的。不過他比張崇明更無恥,張崇明只拿送上門的,張崇興就是別人不想給,他也硬搶。
可恨的是張家是豪門顯貴之家,他犯了錯,旁人畏懼張家權勢壓根不敢吱聲,直到眼下
證據確鑿,蕭瑾直接將人打入大牢。
張崇興得知要再次被打入大牢的時,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他本以為自己多少立了一點功,不曾想蕭瑾簡直是六親不認,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想找張丞相求情,結果蕭瑾眉頭都不皺一下,還說回了京城自然能看到。
張崇興又慌又怕,他怕堂兄這回也保不住他了。
張崇興入了獄,至于張崇興家人,因其沒少仗著張崇興的勢力吆五喝六,欺凌弱小,蕭瑾對他們也沒什么好印象。坐牢不至于,但是張家的宅子被抄,家里頭的人也全都攆出去了。
他們是繼續留在這里也好,回張家祖籍也罷,都隨他們去。樹倒猢猻散,怪只怪他們作孽太多,如今這樣也只是遭了報應。
繞是韓仲文這樣的老好人,和事佬,也忍不住同蕭瑾說“這張崇興仗著自己出生,張家實在是太胡作非為了。”
“錯的不全是他。”
韓仲文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錯的是張家,沒能管住自家的人,這本就是張家的錯。韓仲文拿捏不準蕭瑾對待張家究竟是什么態度,不過張丞相跟圣上比起來,那他肯定是站在圣上這一邊的。
韓仲文陪著蕭瑾清點了張崇興的家產。
不清點不知道,對于清點蕭瑾才真正意識到他自己的貧窮。作為一個皇帝,戶部跟國庫的錢袋子都空了,結果地方上的一個小小知縣卻能富甲一方。
“這不是藏富于民,而是藏富于官了。”蕭瑾道。
韓仲文這下不敢說話了,說得不好沒準圣上也覺得他們韓家也是富可敵國呢
東西太多,總歸是要有人處理的。這些金銀倒是好辦,棘手的是這些田產。
蕭瑾坐了馬車,親自去看了一下張崇興家里的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