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筠斟酌著與李瀅溪說得一些。
得知呂家人勾結韃靼生事,李瀅溪震驚不已“他們怎么敢”
然事實擺在眼前。
多么不可置信,也是事實如此。
李瀅溪當下不知該說什么,沉默之間,記起從前與呂雪瑩的牽扯,不能不慶幸沒有幫著她欺負自己皇姐。
哪怕呂雪瑩看起來不像當真了解這許多的事。
只是
呂家犯下這等罪孽,呂家的夫人和娘子們,能逃過一死便算萬幸了。
李瀅溪沒有問呂家人會被怎么處置。
但陪著陸霜筠用過早膳,她終是提及凌越昨夜去尋她之事。
陸霜筠不無驚訝。
凌越曾經對李嫵窮追不舍,陸霜筠有所耳聞,如今
只很快記起當初她惦念起李瀅溪的婚事,李嫵隱約提及李瀅溪或有意中人。那會兒,李嫵沒有明說,也未透露多少消息,現下從李瀅溪口中得知這么一樁事情,陸霜筠后知后覺,李嫵那個時候沒有明說的那個人大約便是凌越了。
是以驚訝之余,陸霜筠又確信李瀅溪與凌越之間不是一日兩日有些糾葛。
此前有凌越為護李瀅溪而受傷,昨夜那般危險危急的情況,凌越受著傷也趕去,事實便已分明。
陸霜筠覺察出李瀅溪告訴自己此事帶著些忐忑與不安。
是擔心阿嫵知道以后會多想么
“凌公子對你這般上心,云安又怎么看”陸霜筠溫聲詢問道。
李瀅溪低頭,聲若蚊吶“皇嫂,我覺得他挺好的。”
“你們若是兩情相悅便再好不過。”
陸霜筠對李瀅溪說,“不拘陛下或阿嫵知曉此事,只會祝福你們二人。”
李瀅溪微微一怔,下一瞬滿面緋紅。
而在聽罷陸霜筠的話之后,她心下明了皇嫂告訴她,哪怕皇姐曉得,亦是不會怪罪的。
“皇嫂,我沒有問過他。”
李瀅溪輕聲道,“且,如今我也有別的想做的事了,未必如何呢。”
陸霜筠莞爾中好奇問“云安想要做什么”
李瀅溪抬眼去看陸霜筠,微微一笑。
離開鳳央宮的李嫵帶著李婉乘軟轎至宮門處。
待從軟轎上下來,出得宮門,遠遠見賀知余一襲藏藍色錦袍負手立在馬車旁,正望著她們。
被李嫵牽著的李婉看見賀知余以后,連忙朝著他揮舞起小胳膊。
賀知余闊步走到她們面前,將李婉抱起來了。
小姑娘心情很好,沒有同賀知余計較他那么久沒有去看他,喜滋滋在他臉上親一口“爹爹”
賀知余彎唇,單手抱著李婉,騰出一只手來牽住李嫵。
“回家吧。”
握住的手沒有被抽走,賀知余嘴角微翹,對李婉也對李嫵說道。
一場動亂導致朝堂內外的殘局仍需時間方能徹底處理妥當。
期間,李嫵帶著人去清河郡請大長公主回京,但見到的是清河大長公主與駙馬的尸首。
在李嫵趕到之前,他們已齊齊服毒自盡。
京城的這場混亂與清河大長公主之事也傳到王太后休養的行宮。
寢食不安的王太后命人去請李嫵來。
李嫵如約而至,先去看望過太皇太后方才去見王太后。
“這塊玉佩是你大皇兄留下的。”
王太后坐在窗下羅漢床上,望著面前案幾道。
李嫵走過去,沒有坐下,伸手將那枚籠罩在日光里的玉佩拾起。
這枚玉佩她認得,也是大皇兄與大皇嫂的定情之物,從前大皇兄日日都將它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