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杏壽郎抱住自己的弟弟,這次出任務的時間確實長了點,讓千壽郎擔心了。
“兄長,主公大人派人傳來消息,說是等你回來就去他那里一趟。”
千壽郎從兄長充滿熱度的懷里抬起頭,依依不舍道。
兄長剛回來,難道就又要出任務了嗎
杏壽郎心里微微驚訝,又有些終于來了的釋然,細細感覺,里面還有幾分已知自己必死結局的坦然。
我會履行好我身為柱的責任嗎在這場艱難的任務中
無論心里在想什么,杏壽郎面上種種皆不顯,他又摸了摸千壽郎的頭,落下一句“等我回來。”就又出門去。
杏壽郎從不是心里充滿悲觀念頭的人,他只是在坦然的面對自己可能即將到來的死亡,他不畏懼死亡,更不向往死亡。
比起死亡,他更憂慮自己能不能成為像本命一樣的人,成為煉獄杏壽郎,能不能履行好自己身為強者,身為柱的責任。
義勇是悲觀者,他悲觀的去想失去杏壽郎以后的一切,所以他難以接受杏壽郎的死亡,想方設法的想要阻止他的死亡。
主公找杏壽郎,確實是為了無限列車,但不是今天啟程,是明天一早。
杏壽郎欣然領命。
“我們會等你回來,杏壽郎。”
“是”
杏壽郎的鎹鴉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見主人出來,它立馬飛上那可靠的肩頭。
“義勇在家嗎”
“不在”
“不在啊”杏壽郎輕聲,手伸進懷里摩挲著胸針光滑的寶石表面,“看來是不能親手給他了。”
每次出任務杏壽郎都會買很多當地的小東西,大部分都送給千壽郎,也有幾個是特意給義勇的,雖然義勇不常在家,但是杏壽郎向來是親手送給義勇。
難得低落的心情偶爾會伴隨著牙疼。
牙突然開始疼的杏壽郎腳步一轉,走向蝶屋。
“忍大人現在不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可以幫您處理一下。”
柱們確實都被派出去了,忍也還沒有回來。
杏壽郎露出明媚的笑容,“當然可以”
小葵一直跟著忍學習醫術,對牙疼這點小事,配藥自然小菜一碟。
杏壽郎也沒想到自己吃糖竟然會吃出蛀牙,不過還好不算很嚴重。
果然搞不懂,明明每天都有好好清理口腔。
杏壽郎心里委屈極了,他可不敢再吃糖了。
處理完牙齒不再逗留,杏壽郎走在連廊上,聽到了幾個帶著朝氣的少年聲音。
他側目轉頭,站在窗前,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杏壽郎臉上,穿過睫毛和鼻梁,留下一小片陰影。
唔,是炭治郎他們啊。
杏壽郎聽著炭治郎不帶絲毫黯塵的笑聲,眉眼浸染上笑意,轉身離去。
少年人本該這樣,就算負重,笑容也依舊燦爛的綻放,沒有什么能壓垮他們的脊梁。
在屬于煉獄杏壽郎的房間里,有一個書桌,書桌的右手邊有一個抽屜。
里面放著一個沒有署名的信件。
那封信很厚,上面的墨跡顏色深淺不一,一看就不是在同一個時間寫的。
這封特殊的信沒有寫要給誰,也沒有寫結尾。
這封信的主人每次想起什么,都會接著上次的末尾繼續寫,看起來就像日記一樣。
字體也從最初的略顯稚嫩,變得越來越成熟遒勁。
而現在,杏壽郎想在上面再寫些什么。
杏壽郎展開信紙,坐在桌前,提起筆幾欲下手卻又抬起來。
腦子里的想法太多,讓他感覺亂糟糟的。
寫了幾筆,手中的筆就停不下來了。
等杏壽郎堪堪停筆,信又增加了兩張的厚度。
摸著手里的一摞紙,杏壽郎又有些后悔,這會不會反而成為千壽郎和父親的累贅和負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