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先生失去了左眼,義勇先生也失去了右臂他們、他們一輩子都要帶著這樣的傷痛他把義勇先生還有煉獄先生害成這樣,卻什么代價都沒付出
“不準逃不準逃啊卑鄙的家伙不準逃啊啊啊”
炭治郎雙臂撐著地,憤怒悲傷而無力地怒吼。
“不管哪一場戰斗,鬼殺隊永遠都在對你們有利的夜晚戰斗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受傷了,傷口也沒辦法輕易愈合失去的手腳也不會恢復原狀”
這些話猗窩座可能已經聽不到了,可是炭治郎依舊無法壓制住內心的悲痛與不甘。
“不準逃混賬的家伙可惡的家伙卑鄙的東西”
炭治郎聲嘶力竭地大吼,呼吸都感到了困難,聲音變得沙啞,一直強忍著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嗚咽的哭聲再也無法忍住,只能放聲大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如果我能再強大一點,是不是就不會只能眼睜睜看著鬼逃跑,我好不爭氣,連火之神神樂都不能傷到上弦分毫,我真的是、太沒用了
杏壽郎怔愣地看著趴在地上痛哭的炭治郎,他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良久,他才想起身后還有個傷得動不了的義勇,雖然自己一呼吸腹部就止不住地疼,但他還是撐著來到義勇身邊。
義勇注視著上弦之三狼狽離開的背影,面對杏壽郎,他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輕柔的微笑。
“啪”
杏壽郎看著對他笑的義勇卻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火焰般的眼睛難得的暗了下來,像是即將熄滅的火簇。
“你就這么想替我死嗎。”
義勇是個滿心傷口的人,杏壽郎知道,但他同時也不知道不知道這個令人感到細心溫柔卻不善言辭的人,內心有多么多的丑陋傷疤。
那都是因為一根名為自尊心的針,縫住了這個滿心疤痕之人的嘴。
“富岡義勇你到底在想什么”杏壽郎抓住義勇的肩膀,恨不得順著他的傷口把他受損的胳膊拽下來。
義勇只是笑著任由他拽著,嘴角越笑越大,喉嚨里擠出沙啞的笑聲,眼淚從眼睛里簌簌而下。
又是一聲清響。
義勇兩邊的臉頰都紅腫起來,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淡淡道,
“我只是想救你啊。”
他緩緩抬頭,直直地盯著杏壽郎。
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鉆進炭治郎的鼻子里,讓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鼻子。
就像是潰爛的傷口被挖開露出腐爛部分的味道。
杏壽郎雙手捧著義勇的臉,呼吸顫抖地把義勇湊近自己。
他的雙手使勁,在義勇過白的皮膚上按出紅痕。
義勇扒不開杏壽郎的手,短而圓潤的指甲在杏壽郎手腕上摳出傷痕,兩個人都像瘋了一樣。
杏壽郎用僅剩的那一只金紅色的眼睛,對上義勇黯淡無光的深藍色雙眸,里面透露出的東西壓得義勇喘不上氣。
他半跪在義勇身前,義勇并不知道,在杏壽郎眼里的自己,明明披著黎明的微光,整個人卻像是被太陽趕進黑暗里一樣。
義勇顫抖著瞳孔,緊緊盯著自己面前的人,看著他唇齒翻動說著什么。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救我,你就這么輕視自己嗎”
杏壽郎的手愈加使勁,簡直像在掐義勇的脖子,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隱隱顫抖,“你想讓我痛苦內疚一輩子嗎”
“難道你要拋下我獨自離開嗎你讓我怎么辦你不是最討厭這樣丟下別人一了百了的人嗎”
義勇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像被萬支鋼針扎著,說不出話來,淚水突然源源不斷地從眼眶里掉了下出來,止都止不住呼吸也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