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赤聽少君問起師父,脫口而出,“宋寅”
“對對對,宋寅”
年輕的銳士疑惑地皺起眉頭,“少君找他何事”
“找他問問,我讓他從薊都給我帶的驢打滾帶了沒有。”
“驢打滾是何物”
秦栘想起來,這會兒它好像還沒成為北京特產,“哦,就就是一頭會打滾兒的驢。”
公孫赤一臉迷惑,“不曾帶驢回來。”
“那你知道他們去燕都干什么去了么,驢都忘了給我帶。”
公孫赤只知師父此行無功而返,近來心情很是低落,他安慰小太子,“應是碰上棘手之事,未能及時兌現給少君的承諾,還望少君恕罪。”
“是哪般棘手之事,竟連宋寅這等千錘百煉的大秦銳士都難以完成”
公孫赤聽來心里更加難過,師父之前從未失手,這應是生平頭一次。
秦栘心急,又戳了戳面前的悶葫蘆,“說一說。”
公孫赤也很想知道,“少君,屬下不知。”
秦栘心塞塞,合著前面白鋪墊了,“那那行吧,我走了。”
公孫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語嘆了一聲,“要是能進曲臺司庫就好了。”
秦栘猛得頓住腳,這小子的暫停鍵為什么每次都這么長
“曲臺司庫是什么地方”
公孫赤沒有多想,況這也并不是秘密,“存放檔案之處,每次黑鷹銳士出任務,任務級別,誰人領受,完成情況,都會一一詳細記錄在案,送司庫封存。”
秦栘呵欠打到一半突然醒了,那不是秦國乃至秦王的所有秘密都鎖在司庫之中
人生苦短,說干就干,大不了進不去就不進了。
秦栘乘夜從便宜爹書房摸走了那支秦王隨手放在書案上的龍舌箭,公孫赤說,沒有龍舌箭是進不去司庫的。
他塞了兩個枕頭在被窩里,趁守夜的侍人不注意,貓貓祟祟溜出了章臺宮。
卻不知從他步出寢殿的那一刻,黑夜中便有無數雙眼睛盯在了他身上。
“深夜不眠,做什么”黑衣少年立在西苑殿閣下,聽得來報,不解地皺了一下眉。
“少君向巡夜的衛士詢問司庫的位置。”
少年嘴角噙著笑,“他要去司庫”
“像是,可要我等勸返”
“不必,關閉司庫周圍所有機關,不要誤傷了少君,另外,放他進去。”
“是。”
秦栘問了兩個巡夜的郎官,很容易就找到了曲臺司庫的所在,從外表看,只是兩座很普通的宮殿,宮殿后有一座木制的高樓。
他站在宮門前左顧右盼,好像連個守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