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間忍不住笑,“怕是大姑娘,小媳婦兒更多些。”
“誒你如何知曉”
“這有什么不知,村里不早傳遍了,劉嬸每天都要講一遍,說那日清晨,內史前往國尉府負荊請罪,街上擠得人滿不動,說內史如何如何年輕,如何如何俊俏,長得如何如何英武。”
蘇角也忍不住笑了,“劉嬸親眼所見,當是的。”
“怎么又扯到內史身上,剛剛還沒說完呢,國尉邀黑牛哥過府,向他賠禮,難不成他還真去了”
“去了,黑牛哥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蘇角感慨,“不單去了,他還當面求國尉,讓咱們兩個去國尉府做活。”
涉間喜出望外,“國尉答應了嗎”
蘇角搖頭,“還沒呢,國尉答復說要考慮考慮,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
“要是真的能去國尉府做活兒,是不是就能聽到國尉講論兵法”
“要是運氣好,應是能聽到一言半語的吧。”
“太好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啊,國尉還不一定答應呢。”
“反正太好了就是太好了”
蘇角望著好友興奮地邁著大步走開,怎么突然感覺涉間今晚一定更睡不著了呢。
秦栘口干舌燥地回到章臺宮,可憐他長這么大還沒談過戀愛,就已經把這輩子所有的情話都說給了一個男的,結果對方還送他一句我才不信
不信那能怎么辦呢總不成讓他把心挖出來,捧給他看吧
魏乙老遠望見他,匆匆迎出大殿,“哎呀呀,少君可算回來了”
“今日回來晚了。”秦栘同老侍丞一道往殿內走去,剛剛跨進殿門,卻忽聽里頭傳出哭聲,他猛得頓住腳步,定睛一看,主位上秦王黑著臉,下手正坐著一個哭泣的少年。
不認識,但莫名有點眼熟。
少年擦了一把淚,緩緩轉過臉,恰好給身旁的座燈照亮了五官,秦栘驀地張大眼睛,拉著魏乙蹭得一下就扭到了殿外的石柱后,不會這么巧吧
“喲喲喲,老奴轉暈了,少君這是怎么了”
秦栘指指殿內,“誰誰呀”
魏乙怔愣一瞬,反應過來笑著說,“豈連王叔也不認得了,也是,少君年紀小,應是從前不記事,這是櫟陽君哪,今日剛從封地回來。”
“櫟陽君子嬰”
魏乙笑呵呵地瞅著他,滿臉欣慰,“瞧,這不是想起來了櫟陽這幾年在封地回來得少,這一說少君便想起來了,可見少君還是對小王叔有印象的。”
他有什么印象啊誰不知道始皇幼弟,歷史上最后一位秦王子嬰,在位僅四十六天,漢軍入關,白衣出降,劉邦去后,復為項羽所殺,真的慘哪
現在更慘的是,還沒進家門,就先被他“失手”打了一頓。
秦栘輕拍老侍丞的手臂,“魏乙,我累了,先回去睡了,就不去見君父了,你代我同君上說一聲。”
對方急忙拉住他,“少君怎么還害羞了呢。”
秦栘欲言又止,能告訴他,害羞是怎么看出來的嗎
“知曉少君累了,但豈連櫟陽君也不見呢,櫟陽君老遠從封地回來,問少君都問了好幾回了。”
“不是這那什么我”
不等他想到合適的借口,忽聽秦王在殿中呼喝,“幾時了可是扶蘇回來了嗎”
“君上,是少君回來了,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