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麻煩廣田小姐特地跑一趟,其實我沒什么事,不如說回到家里后反而更安心一點。”愛麗絲淡淡地笑道。
貝爾摩德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森愛麗絲,雖然她嘴上說的還好,但看起來卻不是完全讓人放心的樣子呢。
一只溫暖柔軟的手掌突兀地撫上愛麗絲的一側的臉頰,她身體一僵,抬眸看去正對上“廣田雅美”擔憂的目光,“廣田小姐”
“抱歉,只是覺得森小姐的臉色很蒼白,是沒有休息好嗎”
面前這個女人說著狀似擔心的話,但愛麗絲卻能夠感覺到,撫在自己臉頰上的那只手手指仿佛不經意地搭在自己的脖頸處。
醉翁之意不在酒,貝爾摩德在測謊。她想通過自己的頸動脈搏動情況來判斷自己是否說謊。
可她永遠不會猜到,她正觸碰著的這具身體是異能生命體,愛麗絲可以自由調整這具身體的心跳、脈搏、溫度等等,甚至如果她想假裝一具尸體,除非解剖,否則她可以騙過絕大多數的人。
接下來就是拼演技的時刻了。在克里斯賓亞德這樣的影后面前,來一場精心演繹豈不是很適合她
愛麗絲的表情帶上了幾分尷尬,似乎對這樣有些親密的接觸不太適應的模樣,“廣田小姐發現了啊,實際上,這幾天我總是做噩夢,應該是沒有睡好才會看起來臉色不好吧。”說到后面,愛麗絲的眼底劃過一絲害怕。
“怎么會做噩夢呢森小姐是有心事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傾訴出來比較好哦,雪莉很擔心你呢。”“廣田雅美”鼓勵地看著愛麗絲。
“我”金發碧眼的混血女孩猶猶豫豫,一副恐懼又難以啟齒的模樣,“我只是害怕見到一些人,也許也許離得遠遠的,換個工作環境會好一點。”
感受著頸動脈的搏動,貝爾摩德認為這位森小姐沒有撒謊。她剛剛已經確認過她臉上的皮膚,沒有易容的痕跡,而從她四肢露出來的肌理情況來看,也沒有進行過訓練的情況。除此之外,她也沒有感受到幻術的痕跡,但不排除森愛麗絲是幻術造詣高于自己的幻術師的可能性,只是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就是了。
別以為她貝爾摩德敗給了一個鳳梨頭小姑娘就證明她幻術辣雞,要知道那可是彭格列的霧守。這個世界上幻術水平高于她貝爾摩德的幻術師屈指可數,基本都集中在彭格列周圍。而組織已經完全被踢出了意大利,彭格列也見好就收,沒有對組織趕盡殺絕的意思,畢竟他們的大本營在意大利,不可能不明智地全球狙擊組織,這純屬吃力不討好。在這種情況下,貝爾摩德不認為彭格列會再派一個高階幻術師潛入組織,因為沒必要。
那么,就只剩一種可能了,美貌是原罪,森愛麗絲只是一個不幸被金巴利那種人渣盯上的普通女孩罷了。
根據組織調查出的情況,這個女孩被金巴利的一系列威逼手段嚇得不輕,真是可憐的孩子呢。
心里沒什么誠意地同情了一下女孩,貝爾摩德面上笑吟吟地繼續試探,“忘了告訴你,研究所好像換供應商了,原來的供應商似乎被卷入什么事件失蹤了呢。知道這個消息后,森小姐還會考慮換工作嗎”
愛麗絲驀地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她,“你你們知道”
“其實是雪莉覺得你的態度有異,擔心事情可能另有隱情,就拜托大君打聽了一下情況,這才直到事情果真不簡單,啊,大君是我的男朋友,也算是你和雪莉的同事哦。”
愛麗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不是有意隱瞞的,那個人是研究所的供應商,雪莉還要在研究所工作,如果告訴了她,我怕擔心,更怕她為了我與人產生沖突。不過現在好了”說著愛麗絲眉宇間的愁緒已經一掃而光,“我真幸運,這樣就不用辭職了,還能與雪莉一起共事,雪莉是天才的藥理學家,我相信總有一天雪莉能夠發明出劃時代的藥劑,如果能夠親眼看到那一天就太棒了。”
劃時代的藥劑貝爾摩德的眼底有森寒的冷光一閃而逝,她覺得自己被戳肺管子,眼前這個剛剛她看著還算順眼的女孩此刻也變得可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