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用了。”
末卿一路跟著阿緩走,光顧著軟磨硬泡,都不記得自己走的是那些路。
“拜托拜托,阿緩”
阿緩自腰間拿出一張草藥單子開始清點,從稀疏的人群中穿過,沿著湖邊走上了斑駁色理石造就的石拱橋。
“抱歉,末姑娘,不行。”
被拒絕兩次了末卿默了,打算先蓄積一會兒不要臉值待會再繼續。
她轉頭四處看風景,就是不看前路。在拱橋間,橋下徜徉的河流像是沒有盡頭,烏篷船星羅棋布密布在堤岸邊。
天還早,小漁船上還沒有幾人,一切都霧蒙蒙的。
末卿扶著石拱橋的欄桿,跟著眼角余光的前面那人。
只覺眼前晃過一片綠色,額頭上就撞上了,斜著生長在了石橋旁的石榴樹枝椏上。
“誒”
末卿摸了摸額頭,連忙扒拉開前面擋路的石榴枝丫,不小心弄掉了幾朵火紅的石榴花。
阿緩在橋下停了步子,回頭看了眼橋中央的姑娘。朝湖岸邊的船夫招了招手,交了銅板,上了微晃的烏篷船。
“是阿緩啊,坐好嘞”
“末姑娘,別跟著我了。”
劃船的老大爺用船槳一撐石階,駛離了橋下。
末卿蹲下身雙手托著腮,透過拱橋青石欄桿的縫隙,看向那漸行漸遠的小舟。
青年低頭看著手中的一紙藥單,映襯著水鄉的一切寧靜。漸漸的,青年清雋的面龐也看不清了,被霧遮掩
“白子啊,你說我是繼續追呢,還是追呢還是追呢”
末卿蹲的有些麻了,站了起來,單手撐著石拱橋的圍欄向前傾,看著橋下的水面。
白子金色的眼瞳閉上了,黑色的尾巴將自己蜷住,窩在了末卿的手肘。
“哎呦,那宿主就沖唄,反正現在還沒有任務呢。”
末卿唇角一勾。這世界上除了真心,也只有美食和美人值得一追了吧
借著單手撐在青石圍欄上的支撐點,她斜跳下了拱橋。
平靜的湖面倒映著水上的世界,忽的被打破。白色的繡鞋尖點在水上,水波暈染著漣漪一圈圈蕩開。
她如風在水上掠過,融入了這幅水墨畫中,不見蹤影。
河流蜿蜒縱橫交錯著,兩邊皆是青瓦白墻鱗次櫛比。不出幾息,末卿便追上了已行了好遠的烏篷船。
一個借躍跳上了船尾,小舟輕晃了一下,船頭的老翁劃著船槳,沒有發現船尾多了一個姑娘。
阿緩眼睜睜的看著這姑娘踏水而來,稍愣了一下,又向她懷中的黑貓看了幾眼,竟是一聲不吭的有幾分古怪。
末卿挪了幾下,坐到了阿緩身邊,用著小小聲的聲音湊近了說。
“阿緩,你看我的輕功可厲害了,又無家可歸,多可憐啊”
阿緩挪回了視線,繼續看著水天一色的風景,默默不語。
“我很好養的,不要錢。”
末卿看著無動于衷的黑衣青年,試圖再掙扎一下,繼續掰手指,努力回想著技能。
“我還會八卦陣,劍法,釀酒,樂禮,嗯,還有塤,還會下面還會,還會,養貓,算不算”
末卿扒拉扒拉著磕巴了半天,最后抱起白子一臉認真的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