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鵲握緊姑娘的手順勢站起,看向了末卿紅撲撲的臉頰,又偏過頭去。姑娘的手溫暖細膩,因緊張還有點微微的出汗。
“嗯,出去就給你買。”
往前的甬道愈發寬大,兩道邊的火把散者幽藍的光,這里的空氣有些粘稠的潮濕。頂部成十字形下垂的石柱密密匝匝,偶爾滴答落下幾滴水珠。
盡頭的石壁上用彩釉繪畫著灰褐色的圓形海螺很大,占據中央,海螺的紋理一圈又一圈,最終將所有的色彩匯聚到中心的那一黑點。
其他的地方畫著紅珊瑚與游魚,整面墻非常宏大,豎約有幾十米,再上面就看不到了。
末卿上手摸了摸,這顏色上的抽象極了,描摹在墻壁上凹凹凸凸。
兩人仔仔細細的摸索了個遍才看向了最下方雕刻著大量的符文,即使有墻兩邊鑲嵌的火把還是照的模模糊糊。
于是末卿走到甬道一邊硬生生把鑲嵌在石壁里的火把從中掰斷了兩根。
扁鵲接過一根火把湊到了字體前,又是那一筆而就的三族密語,還烙上了燙金的顏色。
幽藍的火光把扁鵲白皙如玉的面龐照的有幾分詭譎,他腹撫摸著字體刻下的凹陷,嘴唇翕合著,神情緊擰。
末卿舉著火把,到處照了一圈,又繞回了扁鵲身邊仰頭看著那高的不見頂的壁畫,黑漆漆的一片。
“阿緩,我先上去看看上面畫著什么。”
扁鵲輕應了一聲,目光并沒有移挪開。
“小心為上。”
末卿借兩邊石壁相互借力蹬腳,一只腳牢牢踩住凸起的石壁口,手快速抓住了頂上垂下的石柱,整個人傾斜著掛在了石頂上。
騰出空的手舉著火把到了上方的石壁前,火光劇烈晃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把這黑漆漆的一片照亮。
從海下,陸地,到天空,無論何處都有著不同的機關造物。這是整幅的彩釉。
末卿仔細打量著眼睛都看酸了,確定無所遺漏后,便一躍而下輕盈的落到了扁鵲身邊,轉而研究起了那中央的彩釉海螺。
它太醒目了,而且造物者一族好似對海螺格外的推崇。
無論是撫年姐的耳墜,還是開啟密道的鑰匙
末卿這摸摸那扣扣,一邊問扁鵲那晦澀的符文。
“怎么樣寫的是什么”
扁鵲放下摩挲符文的手,語調緩慢,有幾分沉。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記錄著造物者一族的興衰榮辱,符文好像是被不斷填充上去的,老舊的程度不一。
在最后提到請來三族之一的多羅苗疆一族,慶祝被當時的陛下請去助力南原之戰大獲全勝時,卻戛然而止。
扁鵲猜測,亦是那場滅頂的大火,將這一片輝煌永久的塵封。
多羅苗疆他的蠱毒亦是苗疆種下為了打壓青云道而來的,兩族結下仇怨。
猶記得正因此,當時攪得滿城風雨的那場慶功宴有了多羅苗疆,他們一族才沒有受邀赴宴。
然而當夜,無論是閉門謝客的青云道,還是鑼鼓喧天的造物者,都迎來了覆滅。前來赴宴的苗疆族人也是無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