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著頭,披散在肩頭的墨發滑落,少女的臉上因死里極致逃生而染上了紅暈,紅撲撲。
末卿疲憊極了,睡得好沉好沉。
扁鵲保持著撐在姑娘上方的姿勢良久,一點一點低下頭,唇畔只離那柔軟的肌膚相差毫厘。
溫熱的呼吸噴灑下,微涼的薄唇輕輕地貼在了末卿柔嫩的臉頰上,少女的臉上還有碎石刮傷未干的血跡。
就這么沾上了扁鵲的唇,平添幾分妖冶,被他緩緩的舔舐去,青年為自己的舉措愣住,突然如觸電般直起身子。
血腥味猶在口中蔓延,他究竟在干什么
扁鵲心緒難平的看著月夜下的姑娘,撇過頭去,悄然舔了舔唇角。
他有點不對勁。
突然,心口傳來劇烈的疼痛,蝕骨的疼痛隨著纏著繃帶的右臂蜿蜒而下,扁鵲臉色不正常的蒼白,約是一炷香,那令人心尖都發顫的疼痛才逐漸如潮水退卻。
扁鵲心中清楚,這是蠱毒發作的預兆,他拖不了多久了,青年甚至沒有一點活下來下來的把握。
原本心中升起的旖念,都被澆為了虛無。這樣的他,又能相伴她到底幾時呢
扁鵲轉過身去靠著樹干,背對了末卿,眸底的光明明滅滅,最終成了灰燼,拳頭攥的緊緊的泛了白。
離開吧,離開吧,推開她走的遠遠的。
身前噼啪的枯枝篝火漸小
這了無人煙的懸崖之上,驟涼的風呼呼的灌入脖頸,將末卿冷醒了。
還是那片黑沉沉的夜,烏云把月光都隱匿,篝火早已熄滅,徒留一地灰黑灼燒的痕跡。
末卿看了眼倚靠在樹另一旁的扁鵲,心里有些憋悶,但最終癟了癟嘴,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蔫蔫的。
她終究是不明白為什么阿緩可以為了那株草藥奮不顧身。
唉,不想了不想了,煩躁。
末卿轉了個身靠著樹干,也背對了扁鵲,剛閉上眼打算繼續睡覺。
無邊無際的黑夜里卻陡然打起了悶雷,扁鵲本就淺眠,這一聲雷響使得兩人同時睜開眼起身。
“一會兒怕是有大雨。”
扁鵲低低的開口。心中本想就此分道揚鑣的話語似是堵在了喉頭,最后只說了這么一句便將視線放到了遠處的天際,眼里了無生趣。
“走吧走吧,找一個地方躲雨。”
末卿說著拍拍衣裙上的灰,毫不在意的笑著將臉上的血漬一擦,眸光卻略有些擔憂的在身后的青年身上一掃而過。
最后將失落都存封。
阿緩,就像變了個人
直到扁鵲走到了她前面不遠處,頓了下腳步,他嗤笑。
“怎么,想在這里淋雨,我不攔你。”
末卿愣愣的看著夜里漸行漸遠的背影,即將看不見了,連忙抬腳跟上。
也越來越像一個人了怪醫,扁鵲好似什么東西在漸漸重合
怎么會呢,少女失笑著搖了搖頭,既然阿緩不待見我了又何必自討沒趣呢,明日也是該開啟她新的旅程了,這個世界這么大呢
就是心口是難掩的落寞,悶的不像話。
在前方,扁鵲背對著少女痛苦的捂住了胸口,深深喘了一口氣,眸底灰暗,希望逐漸堙滅
天光何時才能破曉,迎接這無盡的黑暗。
枝枝想寫小明了,突然靈感它就嘩啦啦的來了。
歸隱,入世。
你品,你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