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末卿又打算去找扁鵲了。
只不過今天哪里有點不對勁,整個木屋里寂靜的詭異。她最后也沒有找到阿緩的身影。
在經過阿緩的房間的時候,末卿敲了敲門,回應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等了半晌,末卿打算離開時。鼻尖突然傳來一股像是柴火燒開了水的味道。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迷藥吧
這是扁鵲特意調制的味兒。
房外傳來倒地的聲響,扁鵲打開門,暗紫的眸光沉靜而幽邃的看著,門外木地走廊間昏迷著的少女。
他沒有多余的表情,那種靜,是可怕的死寂。
卻用著最溫柔小心的動作,抱起地上躺著的人兒,一步步走回房間里。
扁鵲扭轉靠墻的蠟燭架,原本平整的墻壁向里凹陷了一下,然后緩緩向一側打開,露出了里面暗沉不見底的階梯。
末卿再睜開眼時,周圍一片漆黑,心里就是莫名的一慌,她很怕黑。
剛站起來打算尋找出口,腳上就傳來鐵鏈與地面摩擦而沉重的拖拽聲。
記憶還停留在阿緩屋前那突如其來的味道,現在很顯然,那是迷藥無疑了。但自己究竟被誰綁到這里的,還不得而知。
任憑末卿怎么想,現如今也沒有向扁鵲身上懷疑,畢竟扁鵲在她面前表現的是一向的平和與耐心。
今天她并沒有找到阿緩的身影,難道他也被人綁了
在黑暗中慌亂的心緒才剛剛被強壓下一點。
前方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那種聲音很厚重,是石壁碰撞的感覺,以緩慢的速度被打開。
末卿猜她可能被關在哪個石制的地下室了。
石門再次被關上,前方的甬道里傳來一抹光亮,逐漸向這里靠近。
匆匆掃了一眼,這個地下室很大,日常的家具也一應俱全。她再次把不安的目光再次放到了那個漸漸靠近的黑衣人身上。
那腳步聲仿佛一步一步踩在了她的神經上,真是讓人不安又彷徨。
那人影頎長,還戴著斗笠,垂下的黑紗是完全不透明的,根本看不到他的樣貌。那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油燈。
那人走來,單膝蹲在她面前,用冰涼的手撫摸著她的臉。他觸碰的很溫柔,很小心,像是擦拭著不染塵埃的珍寶。
這個黑衣人并沒有把遮眼的斗笠拿下,卻還是仿佛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人一樣。
那種死死的,一瞬不順的視線,末卿只覺得毛骨悚然,想往后縮,卻被那人掐住的下巴。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這般沒有動作,良久,才松手轉身離開。
“你為什么要把我帶到這里來”
末卿看著那抹微弱的光亮即將要消失,唇瓣翕合了一下,開口問道。
封閉的空間里還有些回聲。
黑衣人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說。
“因為你是你。”
“那阿緩呢”
“不認識。”
那人最后離開了,這個地方剩下她一個人,在黑暗里。
末卿靜了一會兒,腳鐐的聲音當啷作響,她一步步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在這里的床,鉆了進去,雖然厚厚松軟的被窩里也不能帶來一絲溫暖。
那個黑衣人聲音雖然很好聽,但她很確定從來沒有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