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卿的怒聲在死寂的空間里回蕩著,有些嘶啞了。
胸腔里的感覺仿佛像是即將撕破一切一般。
扁鵲另一只手將斗笠摘下,幽寂的眸里侵略性十足,他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末卿原先的情緒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只覺得無比荒唐。少女壓著音定定的看著扁鵲清雋的面容,一字一頓的質問,又像是喃喃自語。
“為,什,么,會,是,你”
心口真的好疼,像是細細密密的針穿插著。
為什么會是你
她眼眶干澀的不再發一言,沒有一滴淚水。
地室里靜的可怕,只能聽到兩人的喘息聲。
扁鵲骨節分明的手掌捂上了少女那充滿憤恨的藍眸,這雙好看的眸子為什么偏偏要有這這些令他討厭的情緒。
冷冰冰的薄唇輕貼下,一觸即分。
扁鵲松開手,撿起地上的斗笠離開了。
半晌,黑暗的空間在此回復了死寂,末卿單薄的肩膀輕輕顫抖了一下,身子順著冰冷的墻面滑落。
少女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一顆一顆啪嗒啪嗒的砸落在了地面。
她手背一邊用力的擦拭著唇角,都擦的紅彤彤的了。總有幾滴淚水被她嘗到了,是苦苦咸咸的味道,她討厭極了。
末卿就一個人蹲在角落里,小聲抽泣著,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她恨扁鵲什么阿緩,都是騙子
在她看不見的外邊,今日依舊是一片死寂的青鑼鎮。
清早,青鑼鎮的拱橋上,有幾片青衣的衣角,毫不憐惜的蹭落了拱橋邊開的正艷的石榴花。
隨后被青衣人們的腳步,踩踏的成了暗紅的花泥。
他們是當時新權政更替下,未繳清的苗疆余孽,他們回來了,他們要報復世人。
而且青鑼鎮,不過是一個用鮮血迎接他們卷土重來的一個。
鮮血四起,直到黃昏落下,染紅了半邊天。殷紅的霞光照映著湖水,也已經被鮮血浸泡,還飄蕩著幾具尸體。
其中一具便是李婆婆的尸體,睜著恐懼的老眼,被一劍封喉,蒼老的臉皮上濺滿了鮮血。
被染成殷紅的湖水突然蕩起了波痕,李婆婆的尸體被緩緩地打撈起。
那撐著船筏的青年氣息死寂而陰郁,那斗笠上依稀有血淌落,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青年的胸口上直直地插入了一把劍,貫穿他胸膛的劍端上,鮮血已然凝固。
他顯然也沒能避免這次的災禍。他眼神有些渙散,也不知道還在堅持些什么。
這人正是扁鵲。
往日寧靜的青鑼鎮,如今可怖極了,到處尸橫遍野。
扁鵲拖拽著打撈上來的尸體,一步步地朝密室而去,一路上拖下了長長的血痕。眼神空洞,卻強扯了一抹笑容。
他的阿姒還好好的就行,李婆婆死了,他們全都死了。
扁鵲僵硬的轉了轉頭,看向手里拖著的尸體,唇角勾起的弧度愈發詭異。
阿姒想必很掛念李婆婆吧,看,他把李婆婆帶到阿姒面前,她一定會很高興吧。
黑暗的地室石門再次被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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