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正好處于術式覺醒不太穩定的狀態中,情緒波動一大就容易變成貓或者把狗變出來,而自己這個不靠譜的父親給他帶來的情緒波動也是顯而易見的,他想著想著就感覺自己腿邊有了毛茸茸的觸感,低下頭一看,一黑一白兩只毛茸茸的幼犬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用水汪汪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看。
而他也感覺自己的視野變得越來越矮,最后甚至比自己身邊的兩條幼犬還要低,屋內的一切在他眼中看起來都像是龐然大物。
變成貓了,不這么意外。
小的還和一團蒲公英似的貓咪幼崽像是還沒有馴服自己的四肢,走起路來都顯得搖搖晃晃的。
伏黑甚爾和咒術師關系一貫不好,在傳統的咒術師家族中,他們化貓之后的形態基本上只有自己最親近的人才會知道雖然這個規則因為五條悟為首的年輕一代咒術師過分叛逆的逐漸淡化,并且因為非傳統家族出生的咒術師數量逐漸上漲在被人無視,但總的來說,他確實很少見到別的咒術師化貓之后這樣柔弱的模樣。
除了后面見到的六眼小鬼那幾個家伙的貓形態,大部分咒術師在他面前化貓,基本上都是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
所以他對自己兒子這個走路都走不穩黨的樣子還是有點好奇的。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那時候在家里面身份沒暴露,他也不好表現出太熟悉的好奇樣子,這會兒倒是可以好好玩玩了。
一黑一白兩只玉犬這個年齡在大黑貓的面前也就到他胸口那么高,對伏黑惠來說黑貓的壓迫感就更加強烈了。受到自己主人情緒的影響,兩條幼犬夾著尾巴開始不安地吠叫,把小小一只的黑貓夾在中間一邊往后推一邊吠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自然是不會把兩條幼犬的威脅放在眼中,爪子一撥就把兩只小狗弄得暈頭轉向掃到了一邊去,嫌棄地嘗試了兩下,還是頂著一嘴的毛咬住小黑貓的后頸皮,連拉帶拽地把他弄上了貓爬架。
兩條小狗頓時焦急地圍在貓爬架下一邊汪一邊嚶地大叫,但是沒叫兩下就變成兩團扭曲的墨漬消失在了原地。
伏黑惠暈頭轉向地被伏黑甚爾弄到貓爬架上,條件反射地弓起背炸開了毛,一邊哈氣一邊連連倒退,一個沒注意就退到了臺子的邊緣一腳踩空。如果不是伏黑甚爾眼疾手快伸出爪子撈了他一把,他這會兒指定得掉下去。
“本來覺得沒有我你和津美紀應該會過的更好一點,但是既然你能變成這樣了,沒人照顧好像也不太行。”
大黑貓胡須抖了抖抓著貓抓板伸了個懶腰“原本打算讓五條家那個小鬼來照顧你,但是那家伙也不太靠譜,欠我的錢到現在都還沒有還,而且現在”
最后的話變成了貓咪的咕嚕聲被他帶了過去,伏黑惠雖然沒有聽清楚,但是總覺得他前面說的那些話也不太靠譜。
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加不靠譜的人,他是不信的。而且說別人欠他錢伏黑惠也覺得這話應該反過來才對。
“總而言之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大概會在家里面住一段時間,”伏黑甚爾這話說的就像自己要在這家旅館里面長租一樣,“至少得等你這個化貓的狀態能穩定位置你怎么這點上一點都沒有遺傳到我我一天就能控制了,你都多久了還不能控制”
“我希望一點都不要遺傳到你,”才到大黑貓小腿高的小黑貓板著臉喵喵叫,“至少那樣就不用像現在這么麻煩了。”
“說的到也是,”伏黑甚爾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畢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遺傳到了也算你倒霉。”
聽他這么有自覺地說,伏黑惠一時無語,只能悶悶地爬到貓爬架邊上扒拉著這個平臺的邊緣往下看。
這個高度對人類幼崽來說也已經是相當高的程度了,更別說對一只體積只有人類幼崽十分之一都不到貓咪幼崽。他看著這個高度一時間甚至覺得自己有點恐高,但又不想看邊上的那個家伙,視線轉了轉想放到別的東西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意外被另一個幾里面本來沒有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個小小的花瓶,尺寸非常迷你,看起來功能性不大,考慮到姐姐不喜歡這種樣子的花瓶,伏黑惠想了想,還是不由地把視線放到了身邊的大黑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