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權傾朝野的中常侍張讓。他一生享盡榮華富貴,手中大權在握,又有一身深不可測的絕世武功,可說得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也造就了他目空一切的性格,生平所忌憚者不過是靈帝、張角和王越等區區數人罷了。
然而,此時面前這個姓南的年輕人,不僅令他生出不可小視的看法,同時心中也暗存了一份感激之意。自己中年入宮,只得張奉一個獨子,此次宜陽之行若無這個姓南的年輕人,只怕自己將要慘受老子喪子之痛。還有封胥和徐奉這兩個混蛋,平日里對自己唯唯諾諾,卻是潛伏極深的太平道內奸,險些令自己受到了牽連,聽說仍是這個年輕人在天子面前極力的保全自己,光是這份恩情,便是萬金難報。
好不容易有了報償的機會,卻是萬萬不能錯過的,否則不但將失去一個新貴的友誼,同時也可能會令天子生出自己天性涼薄的誤解。
他輕輕的笑著,語氣中全然沒有平日的傲慢“只要南先生開口,張讓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
南鷹卻是全然不知他的想法,瞧著這位史書留名的一代權宦如此隨和平易,受寵若驚之余,心中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想了想,才道“我仍然需要一個可以公開露面的身份,南神醫這個幌子就很不錯,既方便行事,也不會引起太多的懷疑,只不過”
張讓脫口道“只不過什么”
南鷹笑道“我需要傍上張讓大人這棵高枝,最好是可以自由的出入張府,這樣便于向陛下及時傳遞信息,也可以就近得到張大人的支援”
張讓咪起了眼睛,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嘛不但懂得變通,還直接和他拉近了距離,等于表明了兩人榮辱與共的立場,如此一舉數得的絕妙好事,如此知情識趣的天子紅人自己何樂而不為
他的笑意更深,但仍淡淡的問了一句“非是張讓托大,但每日府門之前,排隊想要結識張某之人常常數以千計,如何才可以令南先生不受別人懷疑的直入張府呢”
南鷹哈哈一笑道“張大人放心,此事我早已考慮過。在下不才,虛有神醫之名,當然要在入京之后謁見一下朝中圣手,也就是令郎太醫令張奉大人不想在入府之后,卻與張大人巧遇結識,相見恨晚,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嗎”
靈帝和張讓同時眼中一亮,脫口道“好”
張讓心中更加賞識,正欲開口。
突然,一個宦官的聲音高呼道“河南尹何大人,有十萬火急之事啟奏”
幾人同時閉嘴,一齊向靈帝望去。
靈帝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皺眉道“叫進來”
何進“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一向從容的面上竟然滿是驚慌失措之色,他嘶聲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半個時辰前,帝都十二門突然同時出現上萬百姓,他們強行擠開城門,涌入城中”
靈帝猛然起身,將身下的胡凳都帶倒在地,他手指何進道“什么再給朕說一遍”
何進大喘一口氣,聲嘶力竭道“就在為臣入宮前,已經有不下二十萬百姓強行入城,如今帝都的所有大街小巷,處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靈帝面色一片慘白,顫聲道“怎會如此到底出了什么事”
南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馬元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