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失色道“南先生休要嚇我這都已經到門口了,可謂是箭在弦上”
“答應我兩件事”南鷹開門見山道,“我可以考慮助你一一臂之力”
張機忙不迭的點頭道“莫說兩件,十件也行”
“第一件事,入府之后不要說出我的身份,就說我是你的師弟”
“這是為何”張機愕然道,“南兄如今亦是醫名滿天下,若能醫好袁夫人,亦是錦上添花之事”
南鷹停下馬來,低頭想了想才道“袁家這池水太深,我暫時還不想與他們有什么過多的交集,之前我若知你是為袁夫人醫治,只怕便不會來了”
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卻不是如此,以歷史看,袁家族人大多都是天性涼薄之人,其下場也均大多凄慘,自己若是與他們交往的深了,怕是也沒什么好果子吃。何況,自己現在已經與張讓眉來眼去,袁紹、袁術兄弟可是后來鏟除宦官的主力,只怕現在雙方已經結下了私仇,在張讓對自己仍有利用價值之前,不宜與袁家交好,以免得不償失。
這番話落入張機耳中,卻是另一種感受。他愣了半晌才苦笑道“機真是服了,南兄為人才真正是不重虛名,不謀私利,真是高潔之士請說第二件事吧”
南鷹暗呼慚愧,微笑道“第二件事我尚未想到,待日后想到時再說吧不過仲景可算是欠我一個人情”
張機目瞪口呆道“這個這個”
突然有人叫道“仲景兄”
府門方向幾騎駿馬緩緩而來,當先一人錦衣華冠,白面短須,生得斯文儒雅,正是呼喚張機之人。
張機低聲道“這便是你適才說的袁術了”
說著打馬迎上,拱手笑道“公路兄又來探視了嗎真是至孝之人”
南鷹冷眼瞧去,他就是袁公路嗎這位日后曾經雄霸一方,又悍然稱帝的悲劇人物,如今卻是霸氣不露,山水不顯。相反,斯文的面龐上流露出的盡是誠摯純樸之色。
袁術顯然有些傷感,強笑道“仲景兄謬贊了唉,叔母大人待我恩逾慈母,如今染恙我豈能坐視可悲我卻無能為力,全賴仲景了”說著在馬上深深一揖。
張機慌忙回禮道“公路客氣了機定當竭盡全力”
他回身一指道“我已經請來數位同仁和師弟,共同為夫人會診,公路只管放心”
袁術絲毫沒有現出世家子弟的倨傲,欣然向南鷹等人拱手道“得各位出力,術感激不盡有勞了”
說著又和張機打了個招呼,這才策馬離去。
賈詡靠到南鷹身后,低聲道“你對此人有什么感想”
南鷹望著袁術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袁氏子弟,果然個個深藏不露,確是梟雄之才”
賈詡贊道“主公才是目光如炬,聽說這個袁術”
他見張機靠了過來,改口道“主公啊,我等不擅醫術,不便入內打擾,不如在府外等候你與仲景如何”
南鷹也不想太過引人注目,微一頷首,下馬將馬韁交于何真,與張機并肩向袁府行去。
張機顯然已經來過袁府數次,門外的仆役老遠便彎下了身子,一路小跑著迎了過來,將二人引入府中。
兩人隨一名仆役穿庭過院,但見沿途園林美景,層出不窮,廳堂臺閣高低有序,錯落于林木山石之間,盡顯高門氣派。
直到行過沿池而建的一道九曲回廊,才看到綠樹叢中顯出一角朱樓。
幾名婢女正手忙腳亂的端入幾盆炭火,一名青衣男子肅然立于樓前,口中不停的低聲催促。
張機向南鷹道“這位便是袁府新任管家,名叫袁忠幾次我來行醫,均是此人出面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