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又皺眉道“還有那馬元義長官為何不將帶在身邊,而是留在了洛陽雖然有馬元奎和方虎看守,但屬下仍然擔心,他未免會安份守己”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本來屬下以為,此次平定太平道,他應該能在陣前幫到我們的”
南鷹冷笑道“陣前那馬元義野心極大,現在被我困在洛陽,算是龍游淺灘,全然沒有了根基,這才安份了一些若是我將他帶在身邊,一旦他與昔日舊部有所接觸,只怕又會死灰復燃只有太平道全軍覆沒,他才可能徹底斷去心思,為我所用。”
高風恍然道“原來如此”
他突然沉聲道“可是長官我仍有一事不明本來此次我鷹巢出動的頭領便不多,楊昆已經潛入幕后,方虎又留在洛陽我們剩余的人手已經有限,你為何仍然向天子推薦了強仝和趙明至東路這豈不令我們捉襟見肘的力量再次分散”
南鷹攤手道“這也是無奈之舉首先漢軍軍力有限,不可能兵分三路,只有兩實一虛。這東路職責重大,漢軍將領我并不了解,怎敢令他們出戰”
他微微一笑道“鷹巢隨我至此的人,只有你和強仝才有這樣的能力偏生他又是羌人,帶領兩千羌人雜軍正是最適合不過但是他畢竟年輕,我只好再令穩重老練的趙明配合他協同作戰。天子對此也極為明白,所以才會令淳于瓊負責監軍,其目的便是為了壓制地方勢力,令其聽從調度相信憑淳于瓊北宮衛士令的身份,那些郡守和縣令們誰也不敢不服”
“其次,北路軍中,我和大哥被授予假司馬之職,你和馬均、典韋皆為軍侯,老賈更被任命為北軍中侯,這實際上已經掌握了北路軍八分之一的實力雖然天子和何進對我們極為信任,但畢竟要考慮到統兵大將的感受因為無論是軍中還是朝中,最忌諱的事情便是結黨抱團我分散力量其實也是向天子和大將軍做出一種暗示”
高風聽得呆了半晌,才苦笑道“原來還有這么多花花腸子長官,你好象變了以前你是絕對不會考慮到這些的”
南鷹一怔,想了想才悵然道“也許吧每一個人都會變,只要保持本心就已經足夠”
一匹快馬飛奔而至,一路上濺踏出大團泥漿,令士兵們紛紛避讓。
那騎兵奔至坡下,仰首向南鷹叫道“見過司馬大人中郎將大人有命,所有司馬以上軍吏,立即赴五里外的中軍大帳議事”
南鷹一愣,脫口道“中郎將大人是盧將軍嗎”
南鷹將腰牌遞給大帳前的執戟郎中,那人細細瞧過,高喝道“假司馬南鷹,入帳”
南鷹大步行入高大的帳幕,發現帳中已經站滿了人,高順正在左首的隊中向自己含笑點頭。
南鷹向坐在主將之位的將軍行了一禮,口中道“屬下見過盧將軍”
那人四十余歲,頷下的胡須已經有些霜白,但雙目炯然,不怒自威,正是歷史上著名的儒將盧植。
盧植面無表情,微一抬手道“南司馬請入列”
南鷹轉身向高順身側的空位行去,卻突然察覺到一雙友善的目光向他望來。
南鷹目光一轉,發現那人也曾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北軍五校中越騎校尉伍環,他下意識的含笑回禮后,才驚覺有異。那日雖然在丹塵子府外見過此人,但自己幾人均是黑巾遮面,伍環怎會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