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旌一滯,一時接不上口。
“請京兆尹恕罪”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開口道,語中雖然說著恕罪,卻實是聽不出一絲敬意。
開口之人正是那陵園丞劉郁“敢問京兆尹大人,既然您口口聲聲說奉旨公干,那么便請出圣意吧否則我等如何遵旨辦事呢”
“這個”劉陶不由語塞道“天子命本官來時,只說圣意即刻下達,如今本官卻無圣旨在手”
“哈原來如此”劉郁冷笑道“既無圣旨,那么對不住劉大人了,憑你京兆尹的官職,還是問不了這皇陵之事”
“你”劉陶大怒,面色一寒道“區區一個陵園丞,不過兩百石的官秩,怎敢如此放肆”
“又令京兆尹失望了”那劉郁面無懼色道“下官官秩雖低,卻是漢室宗親,至今仍有亭侯的爵位。沒有在劉大人面前稱孤,已經是很尊重您了”
劉陶冷冷的盯著他,緩緩道“原來如此既然劉侯認為本官問不得此事,是否也不準本官入陵查案呢”
“說對了”那劉郁雙眼一翻,點頭道“若大人請出圣旨,下官等自然無不凜遵號令,若是沒有,便大人在陵外候著吧”
突然,劉陶身后一名年輕的將軍直挺挺的走了上來,滿面不耐道“跟他廢什么話咱們進去”
眾官一齊吃了一驚,那劉郁更是大怒,挺身攔在闕門前大喝道“何人膽敢擅闖皇陵找死不成”
那年輕將軍卻是視而不見般直行過來,突然他身后閃出一名漢將,搶上來伸手在劉郁胸前重重一推,登時將他推得仰面摔倒。
那劉郁雖然家勢漸衰,但畢竟是宗室身份,幾時吃過這等大虧,人未起身,口中已經狂罵道“造反了,天殺的”
“唰”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架在他的頸間,刺膚的寒氣立時將他下半截話語堵了回去。
同時,一面白玉令牌直伸到他的面前,上面“如朕親臨”四個大字瞧得劉郁雙眼都逗在了一處。
“識字嗎”那個年輕將軍看著癡呆的劉郁木然點了點頭,臉上閃過嘲弄之色,他又向四面晃了晃那令牌,又問了一句“諸位大人都看懂了吧”
包括劉陶在內,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卻是一齊駭然點頭。但凡有些見識的人,還是聽說過傳說中的那三面寒冰玉牌。
“天子御令”周旌終于反應過來狂呼道,他恭恭敬敬向著那令牌行了君臣之禮,垂手侍立一旁。劉郁的反應也不慢,他連翻帶爬的隨著周旌施禮退開,眼中卻現出一絲恐懼。傳說中,這玉牌不是只能由宗室掌握嗎難道這年輕人竟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