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鷹估計不錯,馬騰、韓遂已經快要山窮水盡,想要活下去,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不惜一切代價強攻關中諸城,掠奪賴以生存的寶貴糧食;二是在足夠的條件下,向朝庭俯首稱臣,換取朝庭的軍需供給。
想到此處,南鷹嘴邊泛出一絲冷笑。如果長安仍在李郭之手,馬騰、韓遂還真的有可能一鼓而下,然而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黃忠與荀攸領一千黑鷹衛已經控制了皇宮,對天子進行了最為嚴密的保護,并配合皇甫嵩的一萬五千大軍全力加固長安城防;兼并了李傕舊部的郭汜正在領著兩萬五千大軍逼近扶風,直接威脅到馬騰的老家。而在北地、安定一線,渤海遠征軍最為精銳的一萬兵馬正與涼州軍遙相對峙。真要是打起來,別說攻占長安,涼州軍是否能夠占據上風都不好說。
所以,韓遂和馬騰只能坐下來談判,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們不低頭,何況還有馬云蘿這個關鍵人物居中穿針引線,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韓遂和馬騰已經無法拒絕。
至于此行的安全問題,南鷹也并不擔心。雖然兩千黑鷹衛分出一半留在了長安,但是身側仍有一千黑鷹衛和兩千原郭汜部下的精銳騎兵,這兩千騎兵的戰力自不必說,其忠誠也不容置疑,只因為他們的統兵之將卻是胡車兒。
當日虎牢關前一戰,南鷹與呂布率部斗將,呂布、麴義敗逃歸陣,而這胡車兒卻是死戰不退,令南鷹生出一絲惜才之心,不惜得罪各路諸侯也放了他一條生路。而這位胡車兒倒也確是知恩圖報,且對李傕早生不滿之心,在孫賓碩和郭汜親自出面接觸后,他毫不猶豫的投向了渤海軍一方,并于陣前斬殺李傕,立下大功。
而頗令南鷹訝異的是,樊稠并非是他安排的臥底,卻也主動出手參與了擊殺李傕的行動,且配合的天衣無縫當日長安皇宮誅殺董卓時,這樊稠也曾陣前反水,直接宰了董卓的女媚牛輔,十足便是一個墻頭草。然而,有功便要賞,否則便會失了人心士氣。南鷹斟酌再三,考慮到樊稠畢竟是董卓舊部中僅次于李傕、郭汜和張濟的重要將領,且兩次平叛都有功勞,便奏明天子,授了他一個平西將軍的實缺,并令他領本部兵馬三千配合行動,押后三十里以為后援,這也算是向涼州降將們擺出的一種姿態。當然,南鷹對他也并非沒有防范,他臨時從禁軍中挑選了一千兵馬,交由華雄、司馬直兩人統領,與樊稠軍間隔十里并行。一旦樊稠有異動,南鷹本部兵馬和華雄兩軍將同時夾擊,消滅樊稠只在彈指之間。
“大將軍,司馬長史從后軍派人致書”一名騎兵從身后趕了上來。
南鷹放緩馬速,展開部下遞來的白帛,嘴邊漸漸露出一絲笑容。這位司馬謹嚴武藝稀松平常,然而說到軍需調度和后勤保障,絕對是一把好手,竟于長安方定的復雜時期,以一介初來乍到之身,于一日一夜之間征調了長安城和周邊各縣的大批糧草。他在報告中詳細表述了糧草數量、來源,以及送抵集中的大致時間,并請求后軍放緩行軍,等待附近各地的送糧隊伍。
“司馬直說了什么”馬云蘿策馬湊近,目光落在南鷹手中的白帛。
“司馬直這小子,一代高手啊”南鷹雙手一拍,放聲大笑“有了這些糧食,不怕兩位大舅哥不低頭”
“胡言亂語”馬云蘿玉頰微紅,雙目卻也禁不住透出一絲喜悅“司馬直此番立下大功,你也應該有所表示才是聽說他的長子下月便滿十歲,是否要送上一份賀禮”
“要送,當然要送”南鷹嘻嘻一笑“不過,你瞧人家孩子都十歲了咱們是不是也考慮把婚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