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結束,不要再回涼州了”南鷹亦是心中贊嘆,對馬岱越加喜愛“就跟著本將吧,好歹也要打出一個功名,這才好衣錦還鄉”
馬岱一怔,繼而狂喜道“多謝大將軍賞識”涼州的生活枯燥乏味,怎及得上跟隨大將軍征戰天下來得刺激暢快不說什么封侯拜將,只是跟隨左右便會終生受用不盡了否則,似馬超這等眼高于頂的絕世天驕又怎會心甘情愿的投入麾下
“好好干本將帳前,就是需要你這等人才”南鷹露出一個微笑,突然笑容一斂“他們快要入帳了快想一個辦法吸引守衛的注意力,本將要靠近一些”
馬岱確是應變神速,南鷹的話音剛剛落下,他就“唉喲”一聲摔倒在地,連同行的馬云蘿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附近數十名守衛的目光一起茫然瞧了過來,渾然沒有搞清事情的狀況。
馬岱“艱難”坐起,先是發出一陣痛哼,再用匈奴話慘叫道“你娘的,我白日里的刀傷摔開了,疼死我了”
他指著南鷹幾人道“你們幾個,還不去拿個火把來傷口開了,幫我重新包扎啊都聾了”
南鷹雖然聽不懂匈奴話,卻聽得馬云蘿在耳邊輕輕道“拿火把”心中立時敞亮,更是不禁為馬岱的急智叫絕,慌忙口中發出“哦哦”之聲,借機向著距離單于大帳最近的一個營帳行去每個營帳的一側,都放置著斜插火把的木架,這是靠近營帳的絕佳理由。
幾名聽到馬云蘿低語的鷹衛也明白過來,裝出慌慌張張的樣子一起掩護著南鷹行去。
馬岱目光一掃四周,見諸多匈奴人遠遠圍觀,頗多取笑之意,不由大怒道“好笑嗎老子白日打仗受傷,晚上還被強令巡夜,還讓不讓人活了”
一些匈奴人聽得此話,不免露出一絲兔死狐悲之色,雖然匈奴人軍紀渙散,向來不守規矩,亦有人好心提醒道“兄弟,不要多說了。再在單于大帳前喧嘩,你還得受苦快走吧”
馬岱聽得此言,面上怒色漸漸消去,恰見拿火把的同伴亦回轉過來,借機下臺的掙扎站起,在幾人的扶持之下踉蹌著去了。
目送著馬岱等人漸漸遠去,單于大帳附近的守衛們有的漠然不語,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面露不屑,卻沒有一人覺察到,正在離去的“匈奴”夜巡小隊竟然悄無聲息的少了一人。
南鷹隱身于那間軍帳的背光陰暗處,犀利的目光迅速掃過十余步之外單于大帳,很快便鎖定了一處緊貼大帳的木制水槽。那木槽與尋常飲馬之槽迥異,不僅寬大方正,且做工講究,甚至還綴了一圈布帛,顯然是為了專門供應單于大帳的飲水之用,正是再適合不過的藏身之所。
所慮者,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穿越這十余步的距離,卻是難比登天。這段短短的距離,至少在十名以上的守衛目光觀測范圍之內,一旦有人身影晃動,他們甚至只用余光便能察覺有異。
南鷹正自一籌莫展,眼睜睜瞧著那幾名漢人在匈奴人引導下撩帳而入,不由心如貓抓,卻突聞身后有密集的步聲傳來,登時心中一喜。
一隊巡夜隊伍不緊不慢的踏上單于大帳之間的通道,向著遠方行去,守衛們木然的目光略一掃視,立即將視引投向別處。
南鷹鬼魅般閃出,如影隨形般貼在了巡夜隊最后一人的背后,雖然身形同樣是大搖大擺,卻詭異的沒有一絲聲息。同時,他還謹慎的避過了可能令他暴露的火光映照方向,令身前之人完全懵然不覺。在經過那處木槽時,南鷹借助前方隊伍的遮掩,有如靈貓打滾,迅速縮入木槽之下,整個過程兔起鶻落,有如行云流水,幾乎天衣無縫。而他隱身于木槽之下,除非有人刻意俯身掀起那圈包裹的布帛,否則便再難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南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進入到“寧靜”的空靈之境,同時功聚雙耳,立時將單于大帳內的風吹草動盡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