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答得坦然,甚至有幾分欣慰暢快,“上次可沒人幫我物色梁柱子,我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盯這些事,自然要以穩妥為上。”
“這次既然有人為我操心這些事兒了,我又何苦要屈著自己去穩妥”
晏清彎了眉眼,勾了笑,可笑意卻又在下一句話出口時,泛了冷,“如今不將這些爛肉剜干凈,等他們結成塊兒,跟新長好的攪和到一起成了疤,再想將這疤給抹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郭佳咬著米糕,沒再多言語,只說了一句,“你只管挖窟窿去,我用我爹的面子幫你兜著底,替你填這些個坑。”
晏清莞爾,“有勞了。”
不出日,晏清一行就到了荊城。
早聽聞了漠城和羊城之事的荊城布政使和知府,在聽聞晏清車馬到了荊城外的十里亭時,就急急地安排人手打點了上下,算著時間到城門口等著。
人剛到城門口,晏清一行也到了。
沒有多余廢話,漠城的流程又走了一遍。
但因為先前漠城一事,有不少涉事之人提前得知消息,早早跑路了。
荊城知府雖下發了通緝令,但收效甚微。
卻不想晏清不聲不響地等了小半個月,一隊人卻擒著一串落跑的主犯回來了
“辛苦了。”
晏清朝一身風塵的顏仲祈等人點頭致意,隨后便讓紅妝領他們下去休息,將一眾被擒的主犯交由剛回到荊城的祁威押送大牢刑審。
說是刑審,但也實在沒什么可審的東西。
所有的證據都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沒能運出去的新一批糧草兵械還在邊關扣著,人贓并獲,沒得反駁的余地。
所謂刑審,不過是給他們個自白的機會,給他們受牽累的家人一個活命的機會。
一個月后,一切也都處理妥當了,只是晏清卻遲遲壓著邊市那邊的申訴,不肯重新開放邊市。
“雖說如今主犯已落網伏誅,但其余暗中協助的人還在流竄,沒有眉目,且丟失的物資數額巨大,邊關一切貨物都得重新盤查。這可不是個輕松的活兒,一時半會兒的,我也騰不出人手來維持邊市的治安。”
對于幾位官員及商行頭目重開邊市的請求,晏清如此無可奈何地推脫,“這要是一個沒看著,出了什么事,圣上要追責我的過錯不說,對幾位來說也少不得要損失一大筆。多劃不來”
“再者,如今缺漏的錢糧等物還沒有下落,若是這個時候放開邊市,到時候圣上問起這筆賬來我是該說我年紀輕沒能耐,沒查清這筆錢糧的去處,就迫于前輩們的壓力匆匆開了邊市,將此事不了了之了,還是由幾位湊了這筆款項,讓我去交差啊”
晏清詢問著,目光掃過眼前面面相覷的幾人,最后落下結論,“所以,幾位應當明白,這事兒不是你我能扛得住的。邊市開不開,什么時候開,得上面那位開了口,咱們才能不擔責。幾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前來給晏清施加壓力的幾人聽著她這話,忙不迭地應著是,匆忙忙地告了辭。
只是誰也不知,此時坐在京城龍椅上那位,此刻壓根兒沒心思管什么邊市開張不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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