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間,便讓阿嬌緊繃地身子放松下來,就連心中因那惠岸行者而來的緊繃、急迫之意都緩了些許。
“姑母”阿嬌吸了吸鼻子,依戀地蹭了兩下才從壓龍山君懷里抬起頭來。
稍作調整,便笑了開來“是阿嬌剛見姑母太過高興了,才有些失態,姑母、表哥可不許笑我”
“不笑不笑,誰敢笑我們家的小嬌嬌,姑母就替你教訓她”
壓龍山君瞧著眼前婷婷而立的阿嬌,心中既是驕傲又是心疼。
若是放在幾年之前,這丫頭但凡是受到些許委屈或心有不順,早都在她懷里哭得天昏地暗。定是要一個勁兒地哭訴自己的傷心難過,嚷嚷著讓家里長輩給她報仇撐腰呢。
可今日里受了這番磋磨,竟是還能笑著見禮,一字不提。行走間通身的氣度也褪了兒時的嬌弱,多了幾分颯爽之氣。
可見是做了這一山之主后大有長進。
這大概是天下長輩的通病,她們大多盼著小輩們能夠獨立、出息,卻又心疼他們吃的苦頭、受的委屈。
金角銀角跟著插科打諢,姑侄幾人笑鬧幾句,壓龍山君才正了面色。
她將阿嬌拉到身邊坐下,欣慰道“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將自己收拾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樣一來通身的氣派就出來了。你自己氣派起來,誰也不敢小瞧了你
做妖王也是一樣,沒什么難的。瞧,那積雷山上上下下不也讓你治理的好好的,比你父王在時也不差什么
咱們做女兒家的就得自己立起來,若真是指望著男人,你姑母我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說到這兒,她哼了一聲,誰年輕時還沒遇到幾個負心人呢,不提也罷
這都是姑母的諄諄教誨,阿嬌自然是認真聽著。
可聽到后來的那句,壓龍山君話中的輕嘲都要現在面上了,阿嬌并著金角銀角兩個表哥也不敢隨意插話,只得縮著腦袋等她話頭過去。
長輩的事兒,他們可不敢置喙。
壓龍山君說到這里,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若是真的遇到喜歡的,也不是不行。不過積雷山是你最大的依仗,你可得牢牢地捏在手里頭才行。”
“那是當然,我才不要招贅呢姑母您放心吧,如今我修為大增就更瞧不上那牛魔王了”
阿嬌討好地遙遙壓龍山君的袖子,將求救的目光射向兩個表哥“咱們不說這個,大表哥,那惠岸行者追上沒有呀,他手中那盒子搶來沒有”
瞧,她們妖族向來是光明正大。
相中什么都是直接去搶,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向來不搞冠冕堂皇的那一套。
今日若是她技不如人,那死于敵手也怨不得旁人。
可既然得天之幸,有兩位表哥前來相助,自然就可反搶那前來挑釁的那個什么惠岸行者
“那是自然”金角大王一挑眉,當即便將那檀木寶盒從懷中掏了出來,“我瞧了一下,這盒子應當是有人專門祭煉過的,上頭層層疊疊地蓋著二三十層封禁咒術。
可說來奇怪,這咒術仿佛是針對什么的,對咱們卻是無半分用處。”
“這東西發出的光芒和龍三身上的靈氣遙相呼應,能強取他的龍珠。”阿嬌轉頭對著姑母解釋了一句,才去打量那巴掌大的盒子。
此刻這盒子無人催動,便現了本相。
只見上頭樸素地很,無半點雕花刻飾。只是紫檀木的本色,讓人瞧不出半點端倪。
“誰說那老牛你這不是又帶回來一個”
壓龍山君輕笑一聲,知道阿嬌此時沒那想法,便也不再多言。轉手一招,那盒子便被她攝到手中,她上下打量一番,道“也不知這東西是針對你那朋友一人,還是對龍族所屬皆有克制”
她彈指間,打出一直透明的靈氣護罩將那盒子罩在里頭,然后才慢條斯理地將那盒蓋挑開。
阿嬌探頭一看,便睜大了眼那檀木小盒竟是內有乾坤
只見那盒子中盤著一條白玉雕成的小龍,那小龍鱗片須角各個分明,分明就是龍三原型的模樣。
白玉色的小龍額上有一抹血色朱砂,正正地點在丹珠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