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隱的正是天庭、佛門兩方遣來神祗,一路暗中保護取經之人。
阿嬌等人一見這般光景,便知那唐朝取經人怕是已經出了兩界山,正往蛇盤山方向而來。
龍三一手按著那金毛猴兒,沖著阿嬌兩人使了個眼色,幾人便默不作聲地按下云頭,直奔那蛇盤山鷹愁澗而去。
他雖是因著奪珠算計一事與西海生了隔閡,但到底也不想自家哪位兄姊如他一般不知不覺進了佛門的套子,故而想著要搶先一步見一見那鷹愁澗中如今的主人。
不過是月余光景,如今的蛇盤山就與先前大不一樣。
整座山峰早已不復先前山水秀麗的模樣,山中黑氣繚繞,仿佛被蒙上一曾陰影,陰風陣陣叫人心慌。
“這般重的煞氣,怕是怨氣不小。”銀角擰著眉頭,手中芭蕉扇斜展而出,在前開道。
阿嬌居中,亦是手持玉瓏寶劍,嚴陣以待。
她雙目掃射,總覺得這山中戾氣似曾相識“也不知是何等人物,這般重的陰煞怨戾之氣,竟是不染絲毫血光。”
陰煞怨戾之氣大多影響心性。
身上帶著這般的重戾煞之氣,大多心性殘暴嗜血,多為濫殺之人。
可這蛇盤山中黑風涌動,卻不見絲毫血腥,也是不同尋常。
“想來也是心智堅韌之人。”龍三手提寶劍,護持在后。他一雙清湛湛的眸子左右掃視,愈往里走,竟也是覺出兩分熟悉。
幾人順著山路盤旋,在阿嬌的指點下,逐漸靠近深澗方向。
先前的鷹愁澗三千寒流、湛湛清波,立于澗上映著紅日朝霞美不勝收。一眼望去便如同仙家寶地一般。可如今寒流斷絕、水波沉沉。山澗之上颯颯陰風,再無昔日美景。
“這大不一樣了啊”阿嬌怔怔轉頭,與龍三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疑不解之色。
這是何等的手段
竟是能短短時日令這山川變色
“嘿呀,我當是誰原來是三表哥啊”
正當幾人面面相覷之時,一個嘶啞陰沉地聲音伴著桀桀怪笑隱約在山澗中回蕩開來。那陣陣回聲直叫人頭皮發麻,緊接著便見那深澗之中黑水劇烈翻騰起來。
驀然間,只聽一聲破水之聲在耳邊乍起
只見十數丈長,一通體漆黑,身披鱗甲長吻大口的鼉龍破水而出,在空中兜轉一圈,化作一黑衫黑甲手持九節鋼鞭的陰沉青年。
騰挪只見便立在另一側的山巖之上,與阿嬌幾人成對立之勢。
那青年身長七尺,膀大腰圓,半邊而臉上覆著細密地灰黑色鱗甲。正是那與阿嬌在西海龍宮有過一面之緣的鼉龍怪。可他此時眉眼低垂、滿身陰戾,眉眼之間再也不復龍宮之中的驕縱之態。
“呦,積雷山的丫頭也在啊。”那青年沉著臉,在幾人身上打量一圈兒,忽地對著阿嬌挑起一抹輕佻地笑意。
“敖潔”
龍三自那鼉龍出水便沉了面色,此刻更是雙拳緊握,忍無可忍地大喝一聲,雙目之中幾欲噴火。
阿嬌從未見過龍三這般可怖的模樣,當即驚得退后一步。
“許久不見,表哥怎的這般作態”
那被稱作敖潔的青年似嘲似諷地勾勾嘴角,手中九節鋼鞭挽著花兒似得翻轉把玩“這么大的氣性,也不怕驚到身后的小丫頭。”
銀角見這兩人之間氣氛不似尋常,當即也不急著出頭,只是扇子一展,將阿嬌護于身后。
龍三緩緩松開拳頭,忍了又忍方才壓著聲音問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在這”
便是阿嬌這般后知后覺,都能感受到他聲音中極力壓制的蓬勃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