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酒計劃的第一天,是陪心血來潮的余曉曉出去玩。
本該是這樣的。
向舒懷聽著鬧鐘醒來時頭暈得厲害,身上也沒力氣。她一度只以為是昨晚的藥效還沒過,倒沒在意。評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后,向舒懷覺得自己情緒還不錯,應該可以出門去轉一轉。
這么想著,她很快洗了漱,換了身合適的衣服便打算出門。
她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兒,余曉曉果然才一副困到極致的模樣、身上亂糟糟穿著睡衣地打著哈欠鉆出了臥室。
因為剛醒,余曉曉頭發亂蓬蓬的,表情也皺成一團。見到向舒懷,她第一反應是撇了撇嘴嘟囔“怎么這么早啊,你。”
向舒懷說“你昨天沒說時間。”
對方被噎了一下,只能呲牙咧嘴地向她作了個鬼臉,鉆進浴室。
看她頭發蓬松地四處亂翹著、隨著動作一跳一跳,眼睛亮晶晶的樣子,還真的像毛茸茸又活蹦亂跳的犬類一樣。
向舒懷坐在那,只想不通對方究竟為什么有那么多精力,可以一天到晚橫沖直撞也不會累。
對她來說,只是起床、洗漱、再坐到這里,就已經快要耗盡她所有的力氣了。
浴室里的人遲遲不出來,莫名的疲倦感層層向上漫涌著。也許是沙發太柔軟了、房屋里說不出的淡淡香氣也太過于溫柔,像是烤面包的氣味、又甜又淺,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放松下來、卸下一切防備
向舒懷向后倚靠進軟枕里,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逐漸聽到一個聲音。
“向舒懷”
那個聲音在叫,越來越近,“向舒懷”
困
她本該警覺地睜開眼睛、讓那道聲音遠離自己的,但是大概因為體內激素的混亂,向舒懷覺得太累了,一點也不想再動。她放任自己又沉在睡意里一會兒,才終于睜開了眼睛。
視線里,果然是余曉曉湊近的面容。
“向舒懷”
向舒懷回答“走嗎”
面前的人皺起眉毛,好像很嚴肅似的,圓圓的眼睛稍瞇起,只是認真地盯著她。
“你臉怎么這么紅啊。”余曉曉說,“沒有不舒服”
“沒有。”向舒懷平靜地抬起眼,示意離自己極近的對方退遠一點,“不走嗎”
余曉曉嘀咕一聲“走什么。”
她絲毫沒管向舒懷的眼神,反而靠得更近了,只是伸出雙手“啪”地糊住了向舒懷的脖子然后垂下頭,和她額頭相抵了一瞬。
向舒懷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后猛地向后一退,捂著脖頸看著對方。
她只看到余曉曉毫不心虛地挑了挑眉,直起腰,神色了然。
大概是因為余曉曉還沒分化吧。才對這種身體接觸這么不以為然又隨性。向舒懷想。
“還說沒有呢。”余曉曉說,“你燒這么厲害,往哪走啊。”
“我發燒了”向舒懷有些困惑,是因為昨天晚上的燙傷可她自己感覺沒什么,也沒覺得比起平時有特別不舒服。
頂多只是身上沒力氣可她情緒還好,甚至可以說是挺不錯了,沒有任何糟糕的想法和聲音纏繞在腦海中。向舒懷在百分之八十的日子里都比這更難過。一旦那些聲音出現,她更不可能有生活的力氣。更何況還有亂七八糟的激素影響,她的健康狀況從來都十分混亂。
于是,向舒懷說“我覺得沒什么不出去嗎昨天說好的。”
結果,她莫名其妙被余曉曉瞪了一眼。
“還出去。”余曉曉說,“你又不是我的包身工,至于嗎。給我回去。”
向舒懷說“我沒”
只是,她的拒絕收效甚微向舒懷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么,就已經被趕回了臥室床上。余曉曉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抱著肘看她。
余曉曉抬抬下巴“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