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黎果如她所言那般,過來的時間比平日要晚上了許多,但也不算太晚,至少在秋蘭溪吃完準備將膳食撤下時,她就剛好趕巧回來了。
說實話,秋蘭溪還以為她要跟那個敏思郡主一起吃呢,畢竟人家回京第一時間來找她,怎么著都得留下來吃頓便飯才是,所以她看到燕清黎回來這么早,還不由愣了一下。
燕清黎看了眼膳食,也沒想到對方會真的沒等自己。
秋蘭溪面不改色迎上去“殿下不是說要晚些回來嗎”她說著,看了眼桌上的殘羹剩飯,“這下可怎么是好我讓人撤了重新上”
燕清黎不甚在意道“就這樣吧。”
言罷,她不甚在意的坐了過去,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哪怕無人說話氣氛也不顯得沉凝。
秋蘭溪笑瞇瞇地給她夾菜“殿下多吃些。”
燕清黎看了眼,桌上沒怎么被動過的便是被她夾來的青菜了,自己不吃,倒一點不耽誤她夾給別人,也不知從哪兒養成的挑食習慣。
秋蘭溪笑瞇瞇地撐著下巴看著,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含義也就只有自己懂。
實話實說,秋蘭溪確實是有點心情不爽的,倒不是喜歡上燕清黎了,純粹是膈應,畢竟燕清黎跟對方走得近,而她連讓她們注意社交距離的話都沒法說出口。
以秋蘭溪在現代養成的三觀來說,她自然是對這一切反感的。
如果是在現代,秋蘭溪就算是彎的,找對象也是會有各種要求,符合她心理預期的才會交往,但只有獨立、且被愛的人才有資格去挑剔這些,她現在不僅不獨立,還只能去求愛,連泄露出一絲情緒都要考慮對方會不會不滿,又哪里還能說別的
所以,不爽歸不爽,秋蘭溪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更何況,兩人身份擺在那里,她們就算真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因此秋蘭溪還是能忍受的。
燕清黎沒想到不過是府里來了個好友就能讓秋蘭溪想那么多,她全然沒察覺有什么不對,見對方看向自己,還下意識的露出了個笑來,只覺所謂秀色可餐,大抵就是如此了。
為此,她甚至多用了半碗飯,秋蘭溪怪異的想,對方都沒留下來跟她吃飯,心情就好成這樣
一頓膳食用完,燕清黎凈了凈手,才起身拿了本書過來。
秋蘭溪坐在她旁邊,才好奇問“殿下,敏思郡主走了嗎”
燕清黎嗯了一聲,敏思郡主其實是不想走的,不過燕清黎將人給勸了回來,畢竟遠行回京不第一時間回家接風洗塵便罷了,還在旁人那兒用餐留宿著實不像話,難免被人戳脊梁骨。
雖然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但燕清黎以往一直都只以為她是不喜回家,畢竟繼母不慈,親爹不愛,也確實沒什么回去的必要。
只是這次燕清黎明顯的察覺到了些什么,因此就更不能把人留下了,男女長大之后需避嫌是因日后的婚嫁,而她既對男人無意,自為該在女人間避嫌,以免徒生誤會。
燕清黎很清楚,以她的身份做下將秋蘭溪搶走之事后,日后就必然得與以前那些密友保持距離,不然哪怕她的那些好友不多想,她們背后的爹娘也會為此徹夜難眠。
畢竟,以她的身份私底下真想做什么,他們還真只能裝糊涂。
秋蘭溪聞言,眨了眨眼問“像敏思郡主這樣的閨中密友,殿下還有很多嗎”
雖然秋蘭溪覺得燕清黎不是那種利用別人感情幫自己辦事的人,但至今見到的兩個女性竟然都多多少少對她有些好感也不由讓秋蘭溪心里有點犯嘀咕。
同性戀的比例在人群中占比很小的,偏偏燕清黎身邊就一抓一個準,這著實讓秋蘭溪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有意如此
畢竟這些女眷以后嫁了人,但凡生活稍有些不順遂,就會忍不住回憶起從前,屆時燕清黎想借她們做什么,似乎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