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便直接牽起秋蘭溪的手離去,女人猶豫了一下,才跟了上去。
離開了人群,燕清黎便不再說話,直至上了馬車都是如此,秋蘭溪從她的神情之中看不見怒意,便不由微微垂眸。
她習慣性的抓著她的手腕,為了行動方便,秋蘭溪今日沒有穿廣袖,此時垂眸立馬便瞧見手腕上的珠子不知何時裂了個口子。
秋蘭溪嘴唇動了動“殿下,你生氣了”
“嗯”燕清黎疑惑,“為何這么說”
秋蘭溪默默低頭看著手腕。
燕清黎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微微移開視線道“抱歉,我記得庫里還有串檀木珠,一會兒讓春粟拿給你。”
秋蘭溪凝神看她,覺得越發看不懂她了,今天她只是臨時起意,哪怕去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風尚,但青樓那層皮到底是脫不掉的,這樣她都能忍
可若真的能忍,又何必再提醒她
她眨了眨眼,笑言“殿下難不成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突然到來的表妹、人多眼雜的地方,她完全可以直接叫上侍女帶她離開,這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可她不僅來了,還讓別人見證了這一切,秋蘭溪想,這是打定主意讓她做個禍水,以后什么壞事都好往她身上推了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良久后,燕清黎才道“若是喜歡群芳閣的人,讓人去找群芳閣管事便是,不必親臨。”
秋蘭溪越發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以她們現在營造出的關系,燕清黎既不以親密關系哄她去做什么事,也不告訴她自己此時需要什么,仿佛她存在的目的,僅僅就是當一個聲名在外的花瓶。
但如果僅僅只是如此的話,她根本不該費這么多心思。
是因為信任還不夠嗎
她點頭,手撫上燕清黎的臉頰,認真道“我知道了,殿下,你若有什么事需要我,一定要告訴我,我雖位卑言輕,但定然會為殿下竭盡所能的。”
臉頰旁的手有些溫熱,燕清黎看著對方唇角溫柔堅定的弧度,本想說她成事哪會有需要她的時候,不知為何,到嘴邊卻成了一句“好”。
至少,這個回答能讓對方覺得自己在被需要。
燕清黎其實并不需要對方做任何事,只消她一直存在,就能夠阻擋她的婚事,她對秋蘭溪的要求也就僅此一點,旁的,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她都不曾想過。
畢竟一個被無辜卷進來的人,若她還要壓榨盡對方所有價值,那她與旁人,也沒有什么差別了。
雖然燕清黎很清楚,自她被卷起來起,便又無數事情會朝著她涌來。
她低頭親了親她,提醒道“從群芳閣帶回來的人不要放太近,不干凈。”
秋蘭溪看著她,輕笑一聲“那殿下覺得,我干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