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不是真的,當她這么說時,就必須得是真的,可如果真是如此,當初那么多太醫在,又如何沒有一人看出過端倪
可燕清黎不在意,慶和帝也不會在意。
他們都只是需要一個態度。
慶和帝不在意秋蘭溪會不會霍亂朝綱,說到底,臣終究是臣,若掌權者一意針對,或許代價是傷筋動骨,但并非不可除。
他擔心的,誠如他所言,為皇者不該有弱點。
而她們也用自己的表現告訴了他,他的擔憂是多余的,在慶和帝看來,秋蘭溪的話與其說是她自己的意思,倒不如說是燕清黎的政治主張,每一個高位者,都會有自己會踐行的政治主張,所為的不過便是青史留名,只是哪怕是自己的政治主張,也不一定要自己站在臺前。
因為他們也無法分清這個政治主張出來,所侵犯的利益集團反對有多激烈,如果推出去的不是自己,一見事不可違,那全然可以將臺前的推出去送死結束這一切。
而慶和帝當初也不是不想如此做,全然是因為他無人可用罷了。
至于秋蘭溪是否忠心,那反倒是次要的,絕大多數臣子,他們對自己家族的忠誠,都是遠勝于對皇室的。
慶和帝輕輕敲擊著案牘,良久才道“來人,將福王叫來。”
“兒臣參見父皇。”
“這可能是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說心里話了”
秋蘭溪并不知道,慶和帝幾乎找所有成年的皇子都談了心,但她料想,慶和帝必然會讓權利的過度盡量不起波瀾,因為大寧需要休養生息,他不會在外患剛剛平息的情況下,又滋生出不小的內憂來。
至于慶和帝找自己的原因,如果能兵不血刃解決她,對方必然是不介意的,就算沒有,那也無傷大雅,秋蘭溪相信自己的言語足夠迷惑住他了。
至于燕清黎會怎么做,那就是對方的事了。
在她過去之時發現燕清黎不在時,就有所察覺事情蹊蹺,可她并不在意。
燕清黎這些日子以來忙于事業,往往深夜才會回來,所以秋蘭溪沒有等她的意思,不管她知不知道,她也沒有把今天之事告知對方的想法。
直至深夜,秋蘭溪才感覺身側陷下去一塊,她伸手將對方抱住,迷迷糊糊蹭了蹭。
燕清黎低頭親吻她。
秋蘭溪被擾得有些沒法安眠“殿下”
“沒事,睡吧。”
她終究沒問,她話里的雖千萬人吾往矣,是不是也包括自己。
可至少她自己九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