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溪前世跟父母斗智斗勇時裝睡得很成功,愣是從馬車上睡到了車下,心里默默數著數,估摸著躺了快好幾個時辰后,這才若無其事的醒來。
在裝睡的過程中,她細細復盤了今日的一切,思考著對策,力求茍住性命,此時睜眼看到燕清黎坐在床邊也并不意外,她知道對方把她放下后一直沒走。
對方似乎是個極愛書之人,此時竟然都還在看書,秋蘭溪趁著對方還沒發現自己醒了觀察了一下四周,這似乎是對方的臥房,家具擺設并不像是不常住人的樣子。
似是察覺到秋蘭溪的視線,韶光公主放下手里的書看她,只覺對方的一雙眼眸生得著實凄美,無論何時看去眼波都像是要追逐著川流而去,帶著一股難言的戚戚愁意。
燕清黎眉梢微動,心頭生出些許癢意來,她移開視線,淡淡道“既然醒了,就一起過來用膳吧。”
秋蘭溪乖巧的應了聲,這才從床上坐起來,穿上地上的繡鞋,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馬車上跪坐得不舒服,這會兒剛站起來,腿便不由一軟。
燕清黎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待人站穩便收回手,不動聲色的退后了半步。
秋蘭溪輕輕眨了眨眼,朝燕清黎屈膝“多謝殿下。”
燕清黎目光在她面上打了個轉,才低笑著將手伸了去“卿卿嬌弱,不若牽著本宮若是再摔了可就不美了。”
秋蘭溪立馬輕柔地將手放了上去,她知道韶光公主是瞧出她是故意的了,更猜到對方也許連她裝睡都發現了,畢竟單從對方能抱起她的情況來看,就不是沒練過武的。
但這都沒有關系,韶光公主想讓自己色令智昏,而她需要這份韶光公主的癡迷了,所以互相飆演技就完事了。
燕清黎垂眸看著她放上來的手,纖細而瘦弱,連指節都像是在展露著她如無根浮萍一般的憂郁。
身為大寧最受寵的公主,燕清黎身邊從不缺美人,卻是頭一回見著這樣竟無一處不美之人,讓她都不由有點理解駙馬王白英為什么愿意冒那么大風險也要得到她了。
心中驀的生出這個念頭,燕清黎頓了下,不由想能生出這種念頭來,她約莫已是合格了,不枉她看了那么多本落魄書生寫的酸書。
她牽著秋蘭溪走出去時,春粟正立在門口,見燕清黎竟牽著對方走了出來,不由怔住,直至燕清黎開口叫她,才有些渾噩應聲,轉身去吩咐廚房的人將膳食端過去。
但她仍覺得有些荒謬。
公主不喜駙馬春粟自是知道的,所以她并不意外公主沒有對秋蘭溪下手,畢竟公主是個講道理的人。可、可把人帶回來便已是破例,怎的、怎的看著倒比駙馬還更像夫妻一般
明明是兩個女人
沒有人知道韶光公主的打算,秋蘭溪也不知道,但她知道韶光公主還用得上自己,所以她暫時性命無憂。
而在這個基礎上,秋蘭溪不介意讓自己活得舒坦點。
韶光公主的步子并不含蓄,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閨秀,她邁步并不收著,人又高,于是一步便抵得上秋蘭溪兩步,漸漸的,秋蘭溪便跟不上她的步伐,她并不委屈自己強跟上,而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