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起許璇的胳膊晃了兩下,腦袋在她頸側拱了拱,試圖轉開話題地哼哼唧唧道“媽媽晚安。”
許璇冷不丁被他撒了個嬌,沒忍住笑了下,推推他的頭,“別肉麻。”
接下來幾天,祁斯白吃完晚飯散完步,就拎著書包往江逾聲家跑。周末,就和江逾聲、牧陽成一起在學校自習。
臨到高二年級期末考前的這個周末,高中樓里自習的人陡然翻倍。
牧陽成平時在競賽上花的功夫不多,課內還算矜矜業業、認認真真,所以復習到考前這兩天,不算多狼狽,還有閑心在樓道里悠哉巡視了一圈,又回到307,坐在祁斯白和江逾聲前桌,嘖嘖聊著閑天。
“看看今天這人多的,一個個都焦慮成啥樣了。早知如此,前兩周怎么不來學校”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祁斯白咚一下撲在桌上,悶聲哼唧了一句“啊,我要完了”,然后又爬起來,黑著眼圈,面無表情地繼續做題。
牧陽成“大哥,你每次嗷嗷,最后都考得比我分高。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哪有每次,不要夸張”祁斯白手上的筆沒停,頭都沒抬,“這次是真要翻。”
“我最后信你一次,”牧陽成決定拭目以待,然后一轉眼看見江逾聲桌上攤開的課本,頓時一陣感慨“聲啊,終于不看競賽了”
江逾聲正在看祁斯白做題,伸手指了指他某一道題上的錯誤,聞言,抬眼朝牧陽成笑了下,“也不差這兩天。”
江逾聲說完,又垂眸跟祁斯白細說那道題,祁斯白下巴擱在小臂上,頭一點一點地聽他說。
牧陽成默然看了他們倆一會,既想笑,又有點酸,最終表情復雜地轉過身,掏出手機點開某個好幾百人的大群,先是簡單描述事件,然后發了一句我就像一只趴在路邊看熱鬧的狗忽然被人揣了一腳哭哭jg
群聊里,“啊啊啊”和“哈哈哈”瞬間刷了滿屏。
六月下旬,天氣徹底燥熱起來,道路兩側的行道樹蔥蔥郁郁。
學校里一下少了初三和高三兩個年級,偌大校園顯得空落落的,連中午飯點的食堂都不再那么擁擠。
高二年級這次期末考試考兩天,照樣和二模那次一樣,要去四層中廳看考場表。只是二模那次是隨機分的考場,拿理科舉例,語數外和理綜都在同一個考場考。而期末考卻不一樣,數理化生都要按層級分考場,不同層級學的不一樣,考的也截然不同。
其實,高二下學期以前的每次期末考都是考三天,因為某一科目想升更高層的學生,除了自己那層的期末考,還要參加高層的考試,通過才能升層,所以各科高低層的考試時間經常需要錯開安排。
而高三之后,九中的數理化生就和其他中學一樣,不再分層了,于是高二的期末沒了高低層考試時間錯開的需要,兩天就能安排下六科考試。
考完最后一科英語,祁斯白背著書包走出考場時,已經快六點了。
他剛一腳踏出教室,就被牧陽成從背后沖上來,一把勒著脖子掛住了。
“祁神,考得怎么樣”牧陽成不小心勒重了,忙松開胳膊,“走吧走吧,一層大廳集合。”
期末考前,牧陽成曾在數競班群里嚎了一聲,問大家考完要不要一起去學校旁邊的那個大物美買些拉練三天吃的零食和必需品。
不少人應聲說去,后來陳老又號召了兩句,最后就演變成整個班近三十人一起去。
祁斯白被牧陽成勒得咳了兩聲,朝他身后看了兩眼,“江逾聲呢”
牧陽成咧嘴笑了下,“你倆還真是他剛問我你在哪,我讓他在一層等著,我上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