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記得這里”祁斯白笑了下,指指一二層之間、墻面中間的那個大窗臺。
那窗臺大概是有人定期清理,上面只堆了四五根筆。不知道其中有幾根,是今天的考生不小心掉在上面的。
江逾聲順著祁斯白的視線看去,一頓,有點驚訝,“你記得”
兩年前,祁斯白就是在這里,不小心把江逾聲帶的唯一一根簽字筆撞到了那處窗臺上。
祁斯白探身端詳他的神情,挑眉問“你這什么表情記仇啊”
身后人群不知怎么又前后推搡起來,兩人被推了幾次,也就跟著人潮繼續往前走。
江逾聲抬臂幫他擋了一下身后的推擠,笑著看他“對啊。記得你那天兩次撞到我身上。”
他說的話好像是在聲討什么,話里的笑意又是揶揄的意味。
兩人往下走了一層,看到了在一層樓梯口彷徨找人的牧陽成。牧陽成好不容易看到他倆,抬手扇了扇風,感慨道“我去,這人也太多了”
繞出一層的樓梯間,牧陽成正要往正對著的大門口走,祁斯白忽然提議說“去側門看看”
牧陽成腳下猛地一個剎車,眨眨眼,心說這也不是第一回來七中了,考完試還要觀光一下人家的教學樓嗎。
不過他倒也無所謂,就扭頭去看江逾聲。
然后他就看到這倆大佬在簇擁推搡的人潮里莫名其妙地對視了兩秒,江逾聲忽地彎彎唇角,說“好”。
祁斯白逆著人流,和江逾聲一起又重新走了一遍兩年前一起走過的那條路。
三人和往正門出口走的考生們擦肩而過,穿過光線昏暗的樓道,最終一個拐彎后,天光大亮,午后刺目的陽光一下暖洋洋地打在人身上。
祁斯白瞇了瞇眼,抬手擋了下光,笑著側頭看向江逾聲。眼前人和兩年前遇到時差不多,依舊酷酷的,冷冷的,還有肩寬腿長,亮眼又帥氣。
但好像又有什么和兩年前不太一樣了。
祁斯白搭了下江逾聲的肩,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你之前不是說你來九中的時候我對你很兇第一次見面那次,你不也對我很兇”
江逾聲很輕地蹙了下眉,要笑不笑的,剛要開口解釋,就見祁斯白笑起來,說“那我們就算扯平啦。”
牧陽成走慢兩步,回頭看去,“什么扯平了”
祁斯白笑笑,沒回答。江逾聲看他一眼,也跟著笑了下,沒解釋。
“”牧陽成狐疑地覷了覷他倆。
等牧陽成把頭轉回去,江逾聲才側身跟祁斯白耳語“我開玩笑的。”
江逾聲離他耳邊太近,祁斯白有點不自在,怕癢似的,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肩,“嗯”
“我沒有覺得你對我兇,”江逾聲溫聲解釋,“從我來九中,祁神一直都對我很好。”
祁斯白被夸得唔一聲,笑起來,眉眼飛揚地朝他挑挑眉,“是吧,在九中,有哥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