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牧陽成一個人堪破玄機,在數學課前朝祁斯白老神在在地陰陽怪氣“我還坐在你旁邊是不是有點沒眼力見兒是不是該給江神騰個地方”
江逾聲坐祁斯白前桌,正在刷題,聞言,側頭好笑地覷了牧陽成一眼,而后,視線一挪,落在祁斯白身上。
祁斯白正好寫完一頁題,將b3開的練習卷翻了個面,一抬眼冷不防對上江逾聲的視線,笑著和他對視了兩秒,才扭頭對牧陽成說“我們有那么膩歪嗎”
江逾聲笑了下,轉回身繼續寫題了。
牧陽成一頓,認真思索了幾秒。
嚴格說,確實是沒有的。這兩人雖然成天黏在一起,但課上,兩人都各刷各的題,互不干擾。下了課,中午吃飯也是四人一起,不會撇下他和薛遠偷摸去約會。至于一些熟稔至極的摟摟抱抱和打鬧,那和他們兩人在一起之前也沒什么差別。
牧陽成沉默了會,壓低音量,語氣驚奇地蹦出一句“沒想到啊,你們倆這搞對象搞的竟然是個柏拉圖式的”
祁斯白噎了一下,差點因為牧陽成的語出驚人而嗆到。
牧陽成拍拍他的背,笑說“我之前還想著,你們這剛在一起就要異地半個月啊,好難熬。這么看來,也還好”
祁斯白抿了抿唇。他最開始也覺得還好,但隨著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他也漸漸生出一點不舍。
“對了,昨兒薛遠提醒我才想起來,”牧陽成一拍腦袋,問“你生日那天正集訓呢,你要提前過還是回來再給你補過”
祁斯白一愣,笑起來,“倒也不用。”
他們幾個初中時還執著于過生日的儀式感,到高中就沒那么在乎了,忙起來不過也是有的。
這學期的數學課,除了常規復習,陳老還是喜歡在下課前十幾分鐘讓大家搶答著做些拔高又有技巧性的題目。與之前最大的不同大概在于,這學期的搶答環節,再沒有兩位大佬的爭鋒相對。
祁斯白還是會一時興起地跟著一起看看題,權當放松。但每當遇到難題時,教室里的畫面往往是
“江神”陳老滿懷期待地望向江逾聲。
江逾聲唔一聲,側頭問“祁神,你怎么想”
于是全班巴巴的視線焦點又落在某位一身輕松已經保送的祁神身上。
祁斯白被大家盯著也很坦然,簡潔地說了個思路后,支著下巴歪頭問江逾聲“你想怎么做”
江逾聲于是稍微詳細地講了講自己的做法。
而當大半個班的人都唰唰記完筆記時,這兩位還沒商討完,正小聲地絮絮叨叨。
“為什么要硬解啊,看著頭疼。”
“換個更復雜的數確實需要你那種方法,但就這幾道題的風格來說,硬解更快”
祁斯白對比了一下,擱在手背上的頭一點一點的,笑著說“嗯,江神說得對。”
江逾聲于是彎彎嘴角,在陳老有些迷惑的眼神里,勉強忍住了伸手揉揉某人腦袋的舉動,克制地轉回身,繼續做題。
全班一時間都有些難以適應。陳老正托腮琢磨,低聲嘟囔了句“這倆小孩,以往不同解法都是爭來爭去、互相較勁的。最近怎么好像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
牧陽成在一旁聽著陳老的話,一抬眼又看見祁斯白拽了拽江逾聲的衛衣帽子,正悄聲跟他要涂改帶。牧陽成低頭看看自己練習冊上明晃晃那么大個的涂改帶,表情微妙,滿臉寫著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