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逾聲關了直播走出臥室時,就看到剛剛炸毛逃竄的某人這會兒正趴在餐桌前垂涎那個6寸小蛋糕。
蛋糕外層是綿軟的新西蘭純乳脂奶油,點綴著鮮切的芒果肉,奶油遮蓋下,是混著芒果百香果味慕斯與奶油夾層的松軟蛋糕胚。
祁斯白聽見腳步聲,不自在了一瞬,側頭看他,“怎么出來了。”
江逾聲走到他身邊,看著他耳廓上還沒消下去的紅,輕笑著說“不是故意碰那里的。”
祁斯白的視線落回蛋糕上,“我知道。”
“那你跑什么”
“你不是知道么。”
“不知道,”江逾聲將下巴搭在他肩上,逗他“跑什么”
祁斯白沉默了兩秒,忽地揚了下眉,偏頭湊到他耳邊,聲音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個字。
這話直白到江逾聲呼吸一滯,前不久還面不改色瞎喘的人這會倒是開始臉熱。
他感受到祁斯白因為說話而輕輕呼在自己耳邊的氣息,只覺得祁小朋友這人真是
有時候隨便逗一逗就不好意思了,有時候又總喜歡坦坦蕩蕩地大放厥詞,在人的敏感神經上有意無意地大膽撩撥。
“不想讓你發現,不行啊”祁斯白看他一眼,尾調拖得像在耍賴。
他沒等江逾聲說什么,就轉開話題,用胳膊肘杵杵他,“想吃蛋糕了,你去拿刀叉。”
江逾聲一愣,笑著捏捏他的臉,起身從廚房拿來蠟燭、打火機、刀叉和一個碟子,祁斯白把蛋糕挪到沙發前的茶幾上,將靜音的電視重新調回正常偏低的音量。
雖然算是補過生日,流程也不能免俗。蛋糕點上蠟燭,屋里關掉燈火,連客廳的窗簾都拉上了,遮住窗外零星斑駁的暖黃光暈。
江逾聲捧著小蛋糕輕聲哼唱了幾句生日歌,祁斯白手肘支在腿上,下巴抵著手背,歪頭笑盈盈地看他。
歌聲漸弱,江逾聲隔著明滅閃爍的火光,對祁斯白說“生日快樂,小白。”
祁斯白閉上眼許了幾秒鐘的愿。
他的愿望和往年一樣,傳統又老套。希望家人身體健康,希望朋友學業順利。只不過今年還多了一個,是希望江逾聲萬事順遂,在祁斯白身邊每一天都開開心心。
十七八歲的少年閃閃發光,天真又自負。他覺得在一起很久很久這種事不用許愿。那是他要努力做的,不需要交給神明。
祁斯白許完愿,睜開了眼,燭光將他褐色的眼瞳映染成了琥珀一般的色澤。
江逾聲微怔地看著燭光里沖自己笑的少年。他一個生日從不許愿的人,這時候卻忽然有些貪心地,想借這一抹光,也許一許愿。
愿望是祁斯白可以永遠都這樣恣意和隨心所欲。以及,希望可以陪他過下個、下下個生日。
祁斯白笑彎了眉眼,向前傾身,呼一下,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
黑暗從天花板籠罩下來。祁斯白在幾乎不見一絲光亮的屋子里,聽著身邊另一個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只覺得心安。
江逾聲把蛋糕放回茶幾上,摸黑起身重新打開了屋里的燈。
他把一小塊蛋糕歪歪斜斜地盛到碟子里,兩人就著一個碟子吃。祁斯白一邊笑話他技術差,一邊拿叉子剜了一口。奶油入口即化,芒果果肉鮮甜,祁斯白吃得瞇了瞇眼睛,像只饜足的貓。
祁斯白就是嘴饞,肚子里其實沒什么空間,江逾聲也差不多。兩人吃了小半個蛋糕,正要偃旗息鼓,祁斯白一時起了玩心,指尖抹了一塊碟子邊沿殘留的奶油,一個突襲,蹭到了江逾聲的臉上。
江逾聲眉尾一挑,眼疾手快地在祁斯白鼻尖也抹上一點白。
兩人你躲我追地在沙發上笑著互抹奶油,瞎鬧騰了會,祁斯白終于得逞似的笑著,把江逾聲逼到了沙發一角。他雙腿岔開壓在人身上,一手抵在江逾聲胸前不讓他跑,另一手上蹭了好大一團奶油,要往人臉上抹。
指尖觸到江逾聲側臉的前一瞬,江逾聲忽然一偏頭,含住了他的手指。
祁斯白指尖一顫。
奶油在兩人之間化開,軟綿,甜膩。江逾聲撩起眼皮睨著祁斯白,舌尖從他中指的第三指節舔到指尖,又再輕輕舔回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