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笑了笑,小聲回他“看你怪可愛的。”
祁斯白把門徹底拉開,將身后的人讓了出來。
江逾聲站在祁斯白身旁,稀松平常地笑著叫了一圈人。
祁斯白攥了攥門把手,在一旁看他。
明明江逾聲已經來過家里很多次,但不知怎么,他覺得眼前這一幕莫名有種帶對象第一次見家長的感覺。
有些緊張,又很雀躍。
許璇瞅著這兩人放松中透著拘謹的模樣,取笑道“你們倆杵門口是干什么呢不進來了”
祁奶奶在沙發椅上笑著朝江逾聲招招手,將人拉到身旁坐下。
“小聲怎么好像瘦了”老人家干瘦卻有力的手拍了拍江逾聲的背,“功課忙也要按點吃飯啊,可別像之前那樣,中午隨便一個面包就應付過去”
江逾聲被她拍得一個勁點頭,笑著應下。祁奶奶繼續絮絮叨叨地關心著,祁斯白坐在江逾聲身邊,時不時就要臭貧兩句逗個趣。
傍晚,祁斯白和江逾聲貼完對聯回到沙發旁,電視里已經在播放春晚相關的預熱節目。祁奶奶、祁修遠和江逾聲隨口聊起了最近的新聞,祁斯白不怎么插嘴,就是滿心滿足和開心地看一會江逾聲,瞄兩眼電視,再刷幾下手機。
許璇從廚房里拿出兩盒散著冷氣的牛肉卷放到餐桌上,余光掃到沙發那邊,忽地開口“小白,過來搭把手,怎么光顧著在那看著人傻樂呢”
許璇的語調平平淡淡,以至于沙發上的三人聽見后頓了一頓時,祁斯白正看著江逾聲的側臉發呆,還沒反應過來。
祁奶奶樂呵呵笑起來,祁修遠挑了下眉,笑著重復許璇的話“看誰傻樂呢祁斯白”
江逾聲轉眼看向祁斯白,避著幾個大人的面,朝他眨了眨眼。
祁斯白一愣,一轉眸對上屋里其他三雙眼睛,猛地鬧了個大紅臉,“媽我沒有”
在奶奶和祁修遠的笑聲里,他灰溜溜跟著許璇進了廚房。
許璇圍著圍裙在洗豬肚,讓祁斯白幫忙往豬肚上撒鹽。
祁斯白臉上熱意還沒散盡,習慣性地舔了下下唇上結了痂又被他不小心咬掉的傷口,就聽許璇忽然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媽媽雖然管不著,但你和小聲也別總弄到明面上呀。”
祁斯白一怔“什么”
許璇側眸瞥了瞥他嘴唇,有些隨意、又有些語重心長地說“之前是脖子,最近又是嘴你看看你嘴唇,之前那次弄的好不容易快好了,這次又裂開了。”
祁斯白愣愣地看著許璇,在腦中理解了兩遍什么叫“這次”、“那次”,臉上熱意直竄得他耳朵都紅了。
“不是沒有第二次,就是寒假前沒好那次”祁斯白差點咬到自己舌頭,“那次也是天氣太干了啊”
許璇的一彎柳梢眉揚了揚,拍拍他的肩,不甚在意“不用解釋,媽媽都懂。”
祁斯白到現在也就只習慣在江逾聲面前瞎說八道,接連被許璇這么調侃,臉紅了半晌,只憋出一句“媽你怎么這么開放”
許璇心態轉變過后,又找回原先那個愛調侃兒子的習慣。她覷祁斯白一眼,笑彎了眼“我不是一直都這么開放嗎”
今年的年夜飯是頓豐盛的火鍋,麻辣和菌湯兩個鍋底,食材都是這兩天剛采買的,鮮甜可口。
飯桌上,祁斯白前一晚擔心的尷尬冷場全然不存在,奶奶和許璇一如以前那樣和江逾聲說說笑笑,連祁修遠都比之前更放得開些,先是和江逾聲、祁斯白天文地理、國際時事的一通胡侃,接著就拉著兩人喝起紅酒來。
火鍋本來就吃得慢,邊聊邊吃,等到快結束時,春晚已經開始了。電視音量調得有些大,節目里熱鬧喜慶的氛圍從屏幕里滿溢出來,和火鍋熱氣騰騰的余香一起,將整個家都渲染上一抹濃重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