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頓了頓,覺得一直在九中撒歡長大的自己似乎有必要多關心一下關在附中羊圈里的某只小羊。
“校園卡你充值了嗎,就在東邊食堂一層,一入口左拐的地方。學校那個充值系統還沒更新,只能紙幣充值。啊不過,九中的食堂阿姨都很好說話,如果偶爾卡里錢不夠或者忘帶卡,可以先賒著,下回去再還”
江逾聲漆黑如墨的眼睛專注地看過來。
祁斯白驀地閉上嘴。
江逾聲忽地笑了下,很淡的笑,卻給人一種冰雪消融的錯覺。
祁斯白好像在這時候才認真注意到江逾聲的五官。
劍眉星目,單眼皮,高鼻梁。右邊嘴角彎起一個很輕微的弧度、認真注視一個人時,他身上那抹濃重的冷淡就逐漸融成一種微妙而蠱人的溫柔。
江逾聲淡聲開口,語調依舊是冷的,尾音卻帶著點說不出的揶揄,“祁神,我還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祁斯白臉一熱,攥緊了拳頭說得好像我愿意料理你一樣。
“陳老非讓我帶你,”祁斯白撇了下嘴,面無表情道“江神能自理當然最好,那下午三節課你就鍛煉鍛煉,自己找教室吧。”
下午第三節課,祁斯白和江逾聲都是自習,但不在同一個教室。
后天就要參加高三的二模,自習教室里不少人都翻出高一的課本開始考前抱佛腳,嘩啦嘩啦的書本翻頁聲和筆珠暴躁劃過白紙的聲響交錯在一起,頗有些期中期末前的緊張氛圍。
祁斯白本來沒準備復習二模考。
在全科綜合上,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語文、英語靠語感有時還能考得不錯,化學、生物大多時候是考前突擊,考過就忘光,復習跟預習沒什么兩樣。以二模的考試范圍和兩天不到的復習時間看,即使是通宵抱佛腳也救不了他。
他甚至可能掉出一百名,而九中高二整個年級也就五百人不到,其中理科生三百多人。
祁斯白冷不丁想起一天下來聽到的關于江逾聲的評價雷打不動全科第一的神。
那個囂張又bkg的人真有這么穩
懷疑的同時,心底又忍不住冒起一點不服和較勁。
猶豫了那么幾秒鐘,他驀地合上眼前的競賽書,拿出手機搜索前兩年的北城二模題,開始整理高頻考點。
一直到下課鈴打響一陣子,祁斯白才停下筆來。
一看時間,四點四十。
祁斯白忽然想起,他沒留江逾聲的電話號碼和微信號,而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對方,明早要英語早讀。
他嘆了口氣,想著順路去江逾聲的柜子那看一眼。要是不在,就去問陳老好了。
彎彎繞繞,快找到376柜號的一處轉角,祁斯白冷不丁聽到一聲冷淡的“抱歉”。
隨后是一陣輕柔悅耳的女聲“學長,我真的只是想請教一些學習方法,平時不會隨便打擾你的。”
江逾聲淡聲道“抱歉,我不加陌生人。如果你有問題,可以當面問。”
女生支吾半晌,轉身離開了。
祁斯白愣了下,反應過來是女生的搭訕。
他撇撇嘴。
這才轉學第一天啊,這人就開始禍害我們九中的姑娘了。
而且,不過是加個聯系方式,有必要這么冷漠地拒絕嗎。
他微信里就躺著不少因為對方主動搭訕而認識的學弟學妹。加個聯系方式又不會怎么樣。
祁斯白不過在原地猶豫兩秒,就又聽見一道帶著笑的、有些耳熟的男聲走近,也是一副搭訕的口吻。
不是,怎么還有男生
他無意偷聽,走遠了些。
等了一陣子,他想走近聽聽人走了沒,結果正撞見那道熟悉的男聲說“祁斯白之前高聯就比你分低,還總裝出自己牛逼轟轟、不用學就考第一的樣子。現在你來九中,那就沒他什么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逾聲不,我只是想禍害九中某棵校草來著: